卫武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一声道,
“武安侯世子乃是青年才俊,英雄人物,卫某恨只恨不能早一日……结……识世子爷!”
他这一句话说的冷气四溢,令人一听是毫不怀疑,他若是早一日结识邢昭,说不得这腰里的绣春刀便要出鞘了!
邢刚一听不由暗暗叫苦,更是小心翼翼陪着卫武进了书房,待得卫武坐下忙让人上茶,卫武却是一摆手道,
“侯爷不必客气了,卫某依例过来问几句话,之后便走!”
“这个……好……好吧!”
邢刚无法只得正襟危坐,
“请大人问吧!”
卫武点头便问道,
“请问世子爷当真是暴毙而亡么?”
邢刚强压了心头乱跳,点头应道,
“确是因病暴毙……”
“是因何病?”
“这个……破……破伤风……”
“哦……是哪一位大夫下的定论,可有仵作证明?”
这京中的勋贵除却寿终正寝的,似这种暴毙离世的都是要大夫与仵作做证的,可不是想怎么死便怎么死的!
邢刚即是敢报暴毙,自然也是早有准备,便应道,
“有百寿堂的坐堂崔大夫看过,顺天府衙门的仵作验看过的……二人都出具了书面的证明。”
“嗯!”
卫武点头又道,
“还请大人叫了世子爷死时近前的几位下人来,本官要一一问过……”
这乃是常理,邢刚也不敢多说,便叫了人把邢昭平素手下得用的几人叫了进来,卫武打量这几人,却是其中正有一个如韩绮描述的汉子,当下冷冷一笑回头对邢刚道,
“本官问话还请侯爷回避!”
“这……”
邢刚有些犹豫,卫武却是不耐烦同他多说,似笑非笑的对他言道,
“侯爷若是想在这里听也成,不过若是听出了甚么来,可别怪本官不给侯爷面子了!”
“这个……”
邢刚这时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定是自己儿子在外头惹了事儿了,不过这锦衣卫的卫千户好似并不想牵连上府里的人,即是叫自己回避,自己也乐得当不知晓,当下便很是识时务的应道,
“大人请尽管问便是了,若是觉着问得不仔细,便干脆一并拿到北镇抚司衙门去问便是!”
他这话一出口,这一干下人立时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侯爷!侯爷……侯爷开恩啊!”
邢刚却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哼!左右都是那孽障手下的混账东西,趁着机会全数撵出府去也好!
这帮子下人失了靠山,又被老主子抛弃,再有见着一帮子锦衣卫,却是没有一个有胆儿隐瞒,却是卫武问甚么说甚么,便是没问的也一并竹筒倒豆子的讲了出来!
卫武听得是连连挑眉,
“没想邢昭那小子背地里竟然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又有竟敢与宫中的太监勾结,私窃宫中财物……”
这厢一面让人将这几人的话全数记录在册,之后便大手一挥,
“全数带走!”
那武安侯看着卫武果然将几名下人全数带走了,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亲自送了卫武出去,待到了大门之处,卫武抬头看了看武安侯府的门楣,却是对邢刚冷冷一笑道,
“本官看在侯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儿上,好心劝您一句……”
说着顿了顿待到邢刚凑上来道,
“这丧事还是从简为好……”
待得他走后,邢刚左思右想,心里暗暗骇怕,果然吩咐下头人收敛行径,紧闭了大门却是只开了一旁的侧门迎接前来吊唁的亲友,如此倒是越发显得那邢昭的丧事冷清了,之后派了府里的管事扶灵回转老家安葬,却是没有多久老家来信,说是新下葬的棺木被野狗刨开啃食,邢昭的尸身十不存一,老家人只得捡拾了剩下的一点儿,重新给安葬了!
邢刚闻报不由心头打颤,
“看来这天理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这孽障做了太多坏事,落得个被野兽分食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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