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点头,二人动手将所有东西都收集到了一处,放在四匹马的身上,二人再骑上两匹,总共六匹这便够了!
这厢也怕被人发觉,便等到天黑之后再赶路,一路小心翼翼却是远远离开大同城往万全卫方向赶去。
鞑靼人这次大军来攻,先是攻大同,见攻不下又转而去了太原,之后又转攻大同,两军激战之处便在太原与大同两地,因而这鞑靼身后却是有大片空白之地,即便是斥候也只是活动在大同一带,倒是让卫武与朱厚照二人钻了空子,二人一路夜行晓宿,远远见着鞑靼人便立即避开,却是过阳和口、虎峪口、白羊口都见着鞑靼人的踪影,便不敢入,一路又往瓦窑口,远远见得那高高矗立的城堡不由的是欣喜若狂,到了这里总算是一片平静,终于不见鞑靼人的身影了!
朱厚照当下便想拍马过去,卫武却阻止道,
“等一等,先瞧瞧再说!”
二人便在附近寻了一处可以藏身的小山包,看了看天色,便商量着先在避风的地方睡上一宿,明日再想法子进堡,二人这厢取了马上的毡毯铺在地上,合衣睡在了上头,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许是因着眼看着归家有望,二人都有些放松了警惕,第二日待到脸上被一样冰冷的事物,紧紧贴上时,卫武才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刚要起身耳边就听有人用汉话道,
“别动!”
卫武睁开眼便见着眼前是一队大庆官兵打扮的人立在面前,不由大喜,
“你们……”
他身子刚一动,便被人持剑抵住了咽喉,为首的持剑之人,一身盔甲,面容肃杀,
“鞑靼人的奸细?”
一旁的朱厚照也被惊醒了,翻身坐起来,
“甚么事?”
刚要起身便被人一脚踹在肩头上,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鞑靼奸细,杀!”
那人上来便挥剑就砍,吓得卫武忙大叫道,
“不是!我们不是鞑靼奸细!”
那挥剑之人手上一缓,卫武借机就地一个翻滚,躲开剑锋大叫道,
“我乃是大庆锦衣卫千户卫武是也,我有腰牌为证!”
对方闻言一愣,卫武忙伸手入怀将自己的腰牌取了出来,往对方面前一扔,
“你们瞧瞧!”
对方将那落在地上的腰牌捡起来看了看,仍是将信将疑,卫武看了一眼朱厚照,心知多说浪费口舌,便索性就地一坐,将双手往上一举,
“你们若是不信,便将我们锁入堡中,派人查问便是了!”
如此这般,二人便被五花大绑,推推搡搡押入了大庆瓦窑口的城堡之中,二人回头看着那城堡厚重的大门被砰一声重重关上,却是互视一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那头皇帝陛下失踪于大同城外的消息,却是由锦衣卫八百里加急给送回了京师,夏后打开密报,是一目十行,看罢之后一张脸立时惨白如纸,呆坐在那里半晌不语,一旁的青砚见状不由疑惑问道,
“娘娘……娘娘……可是……出了甚么事儿么?”
夏后霍然回神,冲着她勉强一笑道,
“无事,本宫就是……就是气不过陛下出去逍遥快活,倒将我们母子给忘记了……本宫这心里不是气不过么!”
顿了顿吩咐道,
“去……宣了卫夫人进来见我!”
青砚闻言看了看外头,
“娘娘,这天色可是不早了,待得卫夫人进宫,天就黑了!”
这宫门落了锁,便没有人进出了,外臣妇可是不能在宫里过夜的!
夏后恍然笑道,
“即是如此,便由本宫出去见她吧!幸得她如今搬了家,离着宫里也近了!”
当下便换了衣裳,急急出了宫,夏后端坐在马车之中,一路虽是力持神色镇定,只紧紧交握的双手,指甲都几乎深深陷进了肉里。
待到了卫府,韩绮闻讯出来迎接,见着夏后神色,心头便是一凛,
“娘娘!”
夏后笑道,
“瞧我这见风就是雨的性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便定要来见过你之后才安心!”
说罢上前去紧紧拉了韩绮的手,韩绮一触到她冰凉并还在微微颤抖的手,不由的心头更是一惊,忙笑道,
“那……娘娘请进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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