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识?”
牟斌心下疑惑,想了想道,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外头进来一名身形瘦小的,儒生打扮的男子,
“这位……”
牟斌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却是改了口,
“你是女子?”
对方上前两步,拱手为礼道,
“大人,妾身姓韩,锦衣卫北镇抚使卫武乃是妾身夫君!”
牟斌闻言一惊,
“你……你是韩先生!”
牟斌忙起身下座,对韩绮拱手,躬身行礼道,
“韩先生怎得跑到这里来了!”
按说韩绮乃是下属的女眷,牟斌自然是不必如此礼遇,可韩绮又是自家儿子的授业恩师,这天地君亲师,先生与父母也是相差无已,更何况若是没有韩绮,自家那混账老八如今还不如如何纨绔呢!
牟斌对韩绮那是满怀感激,只男女有别却是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竟在大同城见着了,这厢忙下来行礼,韩绮忙回礼道,
“大人,妾身当不得大人之礼!”
牟斌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乃是犬子授业恩师,自然受得牟某一拜!”
他这是不从卫武那里,而是从儿子那处论,对韩绮自然是诚心尊重的了!
韩绮领了对方心意,便应道,
“传道授业乃是为师之本,大人客气了!”
二人客气一番,牟斌请了韩绮坐下说话,
“韩先生为何到了这处?”
韩绮应道,
“大人想来也是明白的,妾身这厢是过来寻夫的!”
牟斌闻言叹道,
“先生对夫君真是情深意重,只此处乃是两军交战的沙场,先生女儿之身实在不应当来呀!”
韩绮正色道,
“大人所言妾身亦是明白的,只与其守在京师之中坐立不安,苦苦等待夫君消息,妾身宁愿赶赴前线,亲自寻找夫君下落,也好过忐忑惊惧,度日如年!”
牟斌叹气道,
“先生家中还有幼子老母,先生便忍心这么撇下么?”
韩绮应道,
“大人所言,妾身自然也是再三思量过的……”
顿了顿对牟斌道,
“大人应当也知晓,若是陛下不能回归,是甚么后果……”
说着苦笑一声道,
“届时老母也好,幼子也罢,会是甚么下场,大人心里必是比妾身更清楚的!”
牟斌默然半晌道,
“可……先生到此又有何用?不瞒先生说……锦衣卫里不缺擅长跟踪追迹之人……”
他们都没法子在兵荒马乱之际寻着陛下,你一介女子又能做甚么?
韩绮点头道,
“妾身明白,妾身自然是比不得锦衣卫中各路高手,只……总归想尽一分绵薄之力,才不愧对夫君与陛下!”
她见牟斌还是不情不愿,便叹气道,
“若是大人不许,那……妾身这就回去吧!”
说罢便站起身,牟斌心中暗道,
“这韩先生不是平常女子,敢只身一人,乔装改扮到得这大同城,怎么会就这般被我劝两句便回去,若是放她离开,说不得她还要擅自行动,若是有个好歹,以后卫武回来,我也不好同他交待呀!”
想到这处只得妥协道,
“即是已经来了,先生不如先就在锦衣卫千户所里住下吧!”
韩绮闻言是正中下怀行礼道,
“多谢大人体谅!”
韩绮在大同城锦衣卫千户所住下,却是又问起牟斌在城外探察的情况来,牟斌倒也没有瞒她,便将密报给她看,韩绮看完沉思半晌道,
“陛下应是无恙……”
牟斌闻言很是疑惑,
“哦……先生是依据甚么如此判断?”
韩绮应道,
“妾身夫君在来大同之前,妾身曾为他搜罗了不少前线的消息,其中便提到这大同城外地堡众多,皆是为了防御鞑靼所建,因有派兵士在堡上驻守,便会在堡中储备粮食、火源等应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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