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恩怨随着程知远身死正是化解的好机会,朱氏那狭隘短见的妇人,竟要断程卿的前程,真是应了那句头发长见识短的古话!
程五老爷一时觉得自己找朱氏要的补偿似乎太少了,程卿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他面露慈祥,鼓励程卿继续说下去:
“若那人是天子忌惮之人呢?”
天子忌惮的人?
那就麻烦大啦。
程卿脸上的笑渐渐变苦:
“连天子都忌惮的人,程氏又如何能去招惹?身为人子,不为父亲脱罪是不孝,身为大魏子民,理应为天子分忧,若真有令天子忌惮之人阻挠此案,我愿做一柄枪,为天子冲锋陷阵!当然,在和那等大人物碰撞前,我会自请出族,绝不连累南仪程氏!”
程五老爷脸色一僵。
这是不惜一切铁了心要为程知远翻案,谁挡在前面,谁就被程卿视为敌人!
且不说程卿能否做到,这份心气倒是很高。
这样看,脾性和程知远又有几分相似。
程五老爷摇头:“你呀,真是少年义气,天子的臣民千千万,不是谁都有资格对天子表忠心,你若不能站到金銮殿上,天子认识你是谁?”
“叔爷,那”
所以真是最后一种情况,这案子牵扯进了令天子都忌惮的人?
程卿还想细问,程五老爷却端茶送客:“我乏了,你先回去吧,朝堂上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此案有新进展我会告诉你,你现在能做的是专心学业!”
程卿心有不甘也只能先离开。
程五老爷已经拒绝再交谈,她从对方嘴里问不出有用信息,不,程五老爷分明又什么都说了,程卿带着大娘子离开五房时若有所思。
是谁,令天子忌惮,搁置了此案的调查?
程六老爷又是什么立场呢
大娘子奇怪,“小郎,你考上了书院,怎还不高兴?”
程卿压下心中烦躁,转了笑脸,“谁说我不高兴,我们快回家吧,等见了母亲,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大娘子一路询问,程卿就是不说,吊足了大娘子的胃口。
程卿白得一个小田庄很高兴,二房那边,朱老夫人却很不高兴。
自打几天前五房的李氏来过一趟,朱老夫人院子的气压就很低,一向喜欢侍弄花草的老夫人剪坏了几盆花,身边伺候之人都遭殃,人人都夹着尾巴走路,生恐惹恼老夫人。
连平日里最受老夫人倚重的周嬷嬷都老夫人当众训了周嬷嬷不说,还罚了周嬷嬷一年的月例银子。
这一日,听闻南仪书院放榜,程卿的大名就在榜上,朱老夫人也不禁冷笑:
“五房的老匹夫,何时这样关心族人了,就为了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孽障来落我脸面,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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