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越说越觉得自己太难了。
俞知府老脸通红。
的确是俞三屡次挑衅,程卿都在避让。
程卿还不满十四岁呢,俞三不仅是以权欺人,还以大欺小,俞知府臊得抬不起头来。
替儿子赔礼道歉吧,程卿和孟怀谨都接受,但说别的就不行。
程卿说的明白,怕了俞三,躲也躲不过,她还想安安生生在书院求学呢,所以俞知府若想把儿子关起来,最好是关久点。
俞知府走了。
程卿问孟怀谨,“师兄,咱们是不是太不给俞大人面子了?”
孟怀谨不置可否:
“俞三挑衅在前,我若软和没脾性,岂不是人人都能踩我一脚。”
是啊,孟怀谨怕什么呀,虽是寒门出身,人家已经是一省解元,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就要踏入仕途。
知府是四品官员,却管不了新科进士的分配,拦不住孟怀谨的路。
只有自己,至少还要留在宣都府几年程卿苦着脸,她坚持不想让俞三回书院,也是把俞家得罪了呢。
孟怀谨问程卿还有几天能做完账。
“等你这边一结束,我就要启程赴京了。”
又一道晴天霹雳!
孟怀谨算是她半个靠山,如今靠山要去京城了,被俞家记恨的只剩下她自己。
程卿很是幽怨,孟怀谨没忍住笑:
“等你明年考中秀才,在书院就算站稳了脚跟,俞三便是回来了你不必怕他。”
程卿使劲点头,“我知道,账本这边我会抓紧,不能耽误世子的正事。”
耽误邺王世子就是耽误程知远脱罪,程卿分得清轻重。
被俞三夜探后,程卿也怕夜长梦多,做假账的速度快了许多。中途几个与俞三交好的同窗还和程珪来堵过程卿一次,说俞三若耽误几个月,明年就不能考秀才了,希望程卿大度原谅,还叫俞三回书院念书云云。
程卿呵呵笑:
“诸位师兄谁敢保证俞三公子不会继续找我麻烦,俞三公子在家休养也耽误不了学业,俞家总能为他请到授课的夫子,而我要是被赶出书院,家中贫寒,实在无力支付额外束脩诸位师兄,我认为帮助朋友的底线不该是伤害别人的利益,你们觉得呢?”
谁能保证?
程卿施施然走了,同窗满头大汗:
“程珪,你这个堂弟真是口齿伶俐,我们再劝劝俞三吧,他一直和程卿针锋相对,这次就吃了大亏。”
程珪快步上前,叫住程卿:
“我保证!阿显和你的矛盾由我而起,我保证他回书院后再不来打搅你,程卿,得饶人处且饶人,得罪俞家你又有什么益处,若没有孟师兄在,俞家也不会将阿显关起来不放,可孟师兄要参加明年大比,又能护你到几时?”
程卿笑了:“程珪,我讨厌俞三,也不喜欢你。俞三很跋扈,你却很虚伪。如果你真心想劝阻,我和俞三不会走向对立,你现在说这些话太晚了。我没想过靠二房,也不会去依靠孟师兄,能护住我和家人的,从来只有我自己。”
一个两个的,好像她对俞三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俞三还没有被书院清退,不是辍学少年,顶多算个休学吧,这休学的处罚也是俞三自己作的,与她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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