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说程知远一死,程卿就患了急病,病情来势汹汹,整个江宁县的大夫都不想沾她这个贪官之子,还是当时奉旨查案的钦差张大人拿自己的名帖去请,才有大夫肯来给程卿治病。
现在想想,那真的是病吗?
程知远是被人毒死的,或许程卿也受牵连中了毒。
自己中的毒,张钦差请来的大夫有没有检查出来?
就算那大夫把毒当成是病来治,又是否为她把过脉程卿是女儿身的秘密,很可能就是那时候暴露的。
早在程卿决定科考前,已经找柳氏确认过,有没有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别秘密,比如当年的接生的稳婆什么的。
柳氏说程卿生在程知远去赴任的半路,为柳氏接生稳婆虽然知道柳氏生了女儿,柳氏养了几天就离开了那地方,当地人又不认识夫妻俩,等到程知远任职的地方,夫妻俩一直对别人说程卿是儿子,自然不会有人怀疑程卿的性别。
那时候,程知远还是个小小的县丞呢。
又过了几年,程知远还派人去打听过当年的稳婆,得知稳婆早已病故,南仪程氏这边也换了五老爷做新族长,程知远才写信回南仪,把程卿的名字以他儿子身份上了族谱。
若不是有把握,程卿也不会胆大到要通过科考入仕。
不该被人知道的秘密偏偏有了知情者,只有程知远死的那会儿,程家是最混乱的,本该庇护妻儿的顶梁柱被人害死了,程卿也被人趁乱下了毒,这是眼下最有依据的猜测。
有关程卿当时的情况,她有太多细节想问柳氏,想到柳氏和两个姐姐要明年春天才进京,程卿也只能强行按下迫切的心情。
至于怪老头说她只能活两三年了,程卿并不是很急。
是毒就有解药。
不管怪老头想让她干什么,已经在她面前现过身了,肯定会再次出现。
这条小命未必是没救。
程卿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该起床的时候,她还睡了有这么一会儿,小磐是根本没合上过眼睛,程卿又去看了武大,武大情况不错,现在喝点稀粥了,也有力气说话,程卿让他好好养着,就带着小磐回了家里。
坐在新马车上经过铁匠铺时,程卿还特意看了两眼。
铁匠铺里有打铁的声,看起来是正当经营的店铺,谁能想到铁匠铺里藏着一条可以直接通向城外的地道?
看小磐眼睛红通通像个小兔子,还时不时偷看她,程卿也没理她。
直到回了家,打发其他人下去,只剩下她和小磐了,程卿才说要和小磐谈谈。
小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少爷,奴婢一定会为您保守秘密,如果奴婢将秘密泄露,就让奴婢被天雷劈”
“行了,你赶紧站起来,我不是让你发毒誓的。”
程卿叹了口气,“你要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对你自己也没好处,你不是听见昨晚那人说的了么,这秘密要是一公布,我身边的人都要受牵连,你是我身边的婢女,同样跑不掉。其实你知道了也好,你若不知道,我还得一直要费心瞒你,你又有那样的耳力,要想瞒你会很辛苦的!”
小磐不知道程卿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犯下欺君之罪,她只晓得程卿是好人,从来没有主动害过谁。
只是可惜了婉小姐,对少爷痴心一片。
小磐红着眼睛哭到:“少爷,奴婢不告诉别人,您若不信奴婢,就剪了奴婢的舌头吧,”
程卿都给逗笑了,“行了,你赶紧干活去,我剪你舌头做什么,剪了还要养个小哑巴。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家少爷能应付!”
真能应付?
昨晚那个老人,明明就是上门来威胁了呀!
小磐心事重重退下,程卿又叫来了司砚,她交给司砚一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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