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九已经七天没洗漱了,身上的衣服早馊了,嘴唇干得起皮,程卿命人把他身上的绳子解掉,却给他戴上了手链和脚铐,荣九仍然不能自如活动,却要比前些天舒服,全身的气血至少是通了。
最重要是,荣九嘴巴里的破布被拿掉了,他终于可以和城墙上的兵卒交流。
荣九少爷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贿赂守城的兵卒了,成功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饭团军粮。
比他想的更香。
荣九含着饭团最里面的肉干,越嚼越有味儿,半天舍不得咽。
七天,不仅足够程卿做更多的准备,时间长得连荣九的那三个养伤的护卫都能下床了。
荣九被手链和脚铐锁着,三个护卫却是自由身,他们还给荣九带过吃食来。
荣九以为三人要想尽办法救他,哪知三人讪讪告诉他,虹县的守卫太严了,就算他们把荣九救了,不出一刻钟就会被发现,然后就让人给抓回来了
“九少爷您再忍两天,现在逃走半道容易碰上长巾贼,您在这里虽要吃苦,人却是安全的。”
护卫反过来劝荣九忍辱负重。
荣九半死不活冷笑,“你们信一个翰林院学士能守住虹县?”
不把四书五经读到迂腐,怎么考得上状元,怎么进翰林院!
荣九嘴硬,坚决不信程卿一个侍讲学士会带兵,能守城。
荣家三个护卫对程卿却颇有信心。
程大人已经聚集了虹县所有可用的人力物力,这都守不住虹县,那长巾贼得多厉害啊?
别说虹县的百姓,就是荣九这三个护卫都有点被程卿洗脑了,程卿这样对待荣九,三个护卫本该仇视程卿的,眼下居然觉得九少爷可以再忍忍,等虹县把来犯的长巾贼击退再和程卿计较荣家主仆四人正在城墙上说话,几匹快马飞奔而来,隔得老远,马上的人就挥着手里的旗子,守城的兵卒精神一震。
“快,快去通知程大人,是大人派出的探子,一定是长巾贼来了!”
荣九从守城的兵卒语气中听出了兴奋。
就在几天前,这些兵卒听到“长巾贼”三个字就会吓得腿发颤,不过才几天时间,他们竟在期待长巾贼到来。
荣九一边骂泥腿子们跳得高会闪了腰,一边也忍不住往远处眺望。
长巾贼真来了?
那他们可惨呐。
要把姓程的布下的阴损招数都尝一遍
程卿得了消息就飞奔而来,探子跪下相禀:“大人,贼人军队已在三十里开外,贼数过万!”
“贼数过万?”
程卿问城墙上的兵卒,“你们怕不怕?”
兵卒们握紧手里的兵器,齐声告诉程卿自己不怕。
其实是怕的。
怕长巾贼不来啊!
现在长巾贼就在三十里开外,大家悬着的心反而落下了。
“全城一级戒备,准备抗敌杀贼!”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