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书收了,岁贡再加三成。
新继位的毕勒贡一定压力很大。
消息传到秦安,程卿却一点不同情毕勒贡。
这是蛮人败了,若蛮人打赢了,现在整个大魏都看别人心情安排,可不仅仅是加三成岁贡那么简单。
毕勒贡送的岁贡,在程卿看来根本不能弥补大魏的损失。
不过程卿也不意外,她早就猜到了师兄会主和。
不用打仗了对大魏才好。
唯有荣九很是忧愁,万万没想到是毕勒贡当了齐国新君,他以后还怎么去草原?
“有何不敢的,毕勒贡当齐国皇帝,你才无需怕他。”
毕勒贡和阿古拉不一样,若阿古拉还活着,纵是战败都有胆子杀荣九,毕勒贡却不敢。
毕勒贡的皇位坐的不稳呢,大魏这边稍有风吹草动,毕勒贡会更难。
再怎么厌恶荣九,毕勒贡都不能杀荣九。
程卿安慰荣九:“等过段时间,你或许就能光明正大去草原,不用当私盐贩子了。”
听起来是要给荣九弄个官方凭证。
顶着程卿弃徒的身份,荣九做事很不方便,能自由出入秦安县,荣九很是高兴。
荣九在高兴之余,又有了新的担忧:蛮人战败,西北没了战乱的纷扰,程卿和何婉应该就要大婚了。
这让荣九心中发堵。
他以为程卿寻贺礼的名头偷偷刺探,程卿白了他一眼:
“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秦安如今还有许多事等着本官做,本官怎能沉陷儿女之情中因小失大!”
程卿的理由冠冕堂皇,荣九且喜又愁。
喜的是程卿一心搞事业没有成亲的打算,愁的也是如此。
这一年年拖下去,师娘不,何小姐怎么办呀?
程卿确实是没骗荣九,蛮人战败了,不代表她不忙。
她觉得自己在秦安县应是待不了太久,在有限的时间里要把想做的事做完,可不就是忙碌么。
和何婉继续以未婚夫妻名义捆绑?
当然不会。
等程卿从秦安离任时,就是她和何婉解除婚约之时,何婉已经无需再借程卿的势,如果说经历淮南旱灾、蛮人围城,都没把何婉打垮,今后有再多的风雨,何婉都能独当一面了。
至于程卿自己,她同样是无需嫁未婚妻的当挡箭牌。
别人肯定还会关心她的婚事,但她说一句“不想娶”,如今又有谁能强迫她娶妻?
新启二年,一切都不同了。
孟怀谨登基两年,西北战事平定,他可算是把这个皇位坐稳了。
孟怀谨稳,程卿就稳。
兰州。
齐国一交降书,整个兰州的气氛完全不同了。
邺王府既已迁到兰州,兰州就是西北当仁不让的中心城。
打仗时,蛮军想攻下兰州,兰州城是靶子。不打仗了,兰州城是西北的权力中心,街上的商铺鳞次栉比争相开业,繁华不亚江南,塞上明珠之称毫不掺假。
蝉衣将失去记忆的刑纲带回了邺王府。
萧云庭身体比从前好,早早换下了裘衣,穿上了夹袍,无仗可打,萧云庭有些寂寞。
“王爷,您看这事儿”
刑纲该怎么安置,蝉衣做不了主。
萧云庭懒洋洋道:“你看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蝉衣认真想想,觉得是真的。
若不是失忆,一个绝世高手,怎会沦落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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