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攻势猛烈,谢云都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是在发什么疯,只是这个高中生天赋异禀,明明跟她一样没什么经验的,接吻技术却能自学成才。
她牙关紧闭,便被他的舌尖轻易撬开,动作生猛,还有点粗鲁……可是他捧着她脸的手却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但凡一用力就要把她捏碎了似的。
少年人的吻从来就像是土匪。
叫嚣着掠夺,啃咬她的唇瓣,纠缠她的舌尖,将每一丝空气都卷夺而去,直到感觉到原本还僵硬着脖子推搡他的人身体柔软下来……
谢云因为真的缺氧而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双手从推拒到无力攀附在压在她身上的人脖子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茫然地想:这他妈是在学校门口。
她心里一惊,偏过头去,陆鸾的吻重新落下来就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他也不嫌弃耳垂的。所以干脆顺势狠狠在她白皙的嫩肉上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含糊道:“怎么了?”
“这,学校门口。”她抬起手捂住耳垂不让他碰,只是她手盖不住此时脸上被亲的泛起血色一片,“你能注意点影响不?”
“哦,”陆鸾又去亲她的手背,面瘫着脸很拽地说,“不能。”
谢云算是彻底拿他没办法,这年头都知道藏獒凶残,一狗单挑几匹狼,见谁都呲牙咧嘴不给好脸色。
可这半路杀出来一头藏獒,路人都闪得远远的,千钧一发之时,它却开始冲你摇尾巴,脑袋靠上来贴着大腿黏糊糊地要摸摸……
这谁遭得住啊?
还有不给它摸摸的道理?
谢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但是基本的素质教育还是要做,只是语气温柔了点,还主动牵过了靠过来的年轻人修长的指尖,捏了捏:“你怎么天天这么横啊,也不怕你同学说你闲话。”
“他们已经说过了。”他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你以为就只有吃多了撑着的上流圈子传闻你包养高中生?反过来,学校里这么闲的人也不少。”
“啊,那你――”
“嘴巴长在人家脸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不爽的有本事就来跟我打一架,他们又不敢。”
他说这话简直要配上冷笑。
不可一世得要命哦。
谢云望着这狂得要命的小崽子,心想软妹要是有这陆小阿弟一半看得开,在学校也能过得稍微开心一些。
她想了想,抬手碰了下他脸上挺碍眼的创可贴:“总之以后别在学校门口这样了,影响不好。”
陆鸾问:“在别的地方就可以这样了?”
谢云反问:“我说也不行你会理我吗?”
“不会。”陆小阿弟不假思索地答完,露出点不耐烦的样子,“你别挑三拣四了,在哪亲不是亲,出了学校门口他们还能扣我操行分?扣也行啊大不了我记个过这学校今年还有几个能考双一流的?”
“……你这是仗,仗势行凶。”
“我学习成绩不也是熬更守夜、学海苦作舟换来的?”
“?”
好好学习是为了干这个吗?
陆鸾深深看了她一眼,坐回去:“让他们知道你存在也挺好的,免得那些女生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还老往上凑,今天是郑一君,明天就是李珊珊……”
谢云警觉地坐起来:“李珊珊又是谁?”
他刚刚感动于谢小姐的“改邪归正”,有点得意忘形满嘴跑火车,且并没有将自己的满嘴跑火车放在心上。他启动了车子,直视前方,无所谓地说:“不知道,我编的。”
车子开出去了,陆鸾也没问她准备上哪去,谢云也无所谓他带她去哪,就猫在副驾驶又开始摆弄她的手机。
陆鸾就烦她玩手机,他以前一天都不摸两下的东西,最近偶尔会习惯性拿出来看看微信实际也是被她逼着养出来的养的坏毛病,都是她不在旁边的情况下,看看她大发慈悲同他讲话了没……
可谢小姐就不一样了。
人家正儿八经把他当司机,坐在旁边,用微信和别人相聊甚欢,聊够了正巧在一个红绿灯,手机一扔,毫无征兆地劈头盖脸一巴掌就拍他大腿上了:“陆鸾!你又撒谎,王井龙说李珊珊是你们班历史课代表!!!!”
陆鸾被她这一巴掌拍懵逼了,大腿一阵阵发麻,腿都快让拍断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得恨不得把方向盘卸下来:“你听他瞎掰扯!”
“又成人家瞎掰扯了,被抓个现行舒服了?脱口而出的小姑娘名字看来她长得挺漂亮啊劳烦你这么惦记?”
“谢云,刚才是谁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互相信任……”
“那是因为提起郑一君你一脸懵,和主动提起名字的人能相提并论么――这成年礼晚宴你不再给我弄一条eilesaab你就抱着垃圾桶过吧!”
“一条eilesaab是什么?鱼的名字?……什么挺漂亮,我惦记谁了?”
“李珊珊!”
“李珊珊谁啊?”
“你们班历史课代表!”
“谢云,你脑子泛洪灾?理科班哪来的历史课代表?”
“……”
“……”
“哦。”
“‘哦‘就完了?”
“裙子还是要买的,”绿灯亮了,她伸出手,卑躬屈膝地替他把档挂好,满脸冷静地挽尊,“我又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随便找个理由告诉你我比较喜欢的礼服牌子……不要gui成衣,不要成衣,我要高定。”
陆鸾冷笑一声,接茬她这种稀巴烂借口都觉得掉价,索性目视前方,安全驾驶。
虽然表现冷漠。
但实际上谢小姐说的礼服牌子,陆小阿弟还是记下了的。
到了修理厂,把谢云安置在那张唯一的沙发上,他躲厕所随便查了下,凭借记忆想起这大概就是当初许湛说动谢云陪他一同参加慈善晚宴的那个牌子……说实在的,同许湛买一个牌子的东西讨好女人他是不屑的。
但是翻过来找过去,好像确实没有比这牌子更合适谢云这种过了少女心的年纪又有一点少女心的小女人的牌子了。
……她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楚,那天晚上她穿着那裙子,真他妈像金丝雀一族的小公主,一晚上多少豪门公子哥儿在偷偷看她啊?
总不可能许湛送十几万的礼服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出手就地摊货吧?
这是后路都让堵死了。
陆小阿弟越想越烦,出了洗手间,来到破旧的沙发旁,弯腰一把女人膝盖上正在看的某本汽车类杂志抽走,蹙眉道:“你怎么能这么拜金?”
这话若是对一般女人说,有点自尊心的可能就捂着脸一脸受侮辱地哭唧唧泪奔而逃了。
然而谢小姐却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这小崽子又发什么疯,于是嫌弃地望着他道:“女人不拜金拜什么?学你一样,拉着一堆马仔拜关公?”
这话还没忘记咄咄逼人、指桑骂槐地暗示他荣连街小霸王的身份。
那叫个文采飞扬。
逼得陆小爷气势全无,把手里杂志扔回给她,在她嘟囔着“毛病哦”的抱怨声中,闷不吭声地缩回沙发上,占据沙发的另一角。
谢云将那本汽车杂志翻得哗哗作响,不远处,废弃油桶里烧的柴噼里啪啦,陆小爷打了个呵欠,不急不慢地打开微信问他爸(刚加上微信的亲爸),有没有eilesaab家高定礼服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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