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英是从安徽省长任上调来的。
他是民选的省长,对于人民党所提出的“人民党|领导中国”的方针一向不置喙词,所以在原先的地方自治基础被改为各级常委会主导后毅然辞职。但张汉卿对于这群“不党”人士却欣赏有加,都尽可能安置了其它位置,以尽他们的能力为国多做贡献。
因为许世英的民族气节,故请其担任驻日公使。他的本意是无法在政治上实现对日强权,那就通过许世英恶心恶心这群鬼子吧。
许世英不辱使命。在上任后拜会老朋友、日本首相若槻礼次郎就开宗明义地说:“予未习外交,不擅词令,所知者,公理与强权之分,强权固可逞一时,公理则永垂千古,理之所在,予必辩争到底”。
被先下一城的若槻只得回避外交事宜,重在叙旧,他笑着说:“吵嘴打架,又何伤焉,益争吵之后,仍不失其友谊。”
十多天后,许世英入宫觐见天皇。天皇设午宴款待,席间奏中国音乐。餐后在天皇与外国大使会谈的牡丹厅饮茶,许世英对天皇说:“天皇为生物学之权威者,一国君主,又为人类幸福之主宰,稍有摧残之念,则群伦生命,世界和平,皆受影响。”
当时天皇附和道:“当如言尽心,还期大使努力。”
在日两年来,许世英深刻地感受到随着中国的强大、与让日本人如哽在喉的事实,这也让他在心理上开始倾向于人民党。
政治开明人士的一个好处是:一切从事实出发,一是一,二是二。人民党入主中国后给国家带来的变化以及在国际上的影响,他是亲眼目睹的,因此流露出加入人民党的想法。
与他共过患难的少帅欣然允诺为其入党介绍人,并指示他努力为国安部日本局营造一个良好的侦测情报的环境。这是为国为党服务的好机会,许世英岂没有“士为知己者死”的热情?他更加勤奋工作,广泛收集情报,为中国政|府知日及据此制定对日政策打下良好基础。
这次晖春发生大事件,他的心理其实是乐开了花。中国国家政策他是了解一些,国家的军事能力也是略知一二,他相信,只要人民党能够团结一切力量,打败日本是一定的。
从开始的冲突到晖春事件,他一直关注日本国内动态。根据他对日本的了解,此次事件不会善了,日本外务省此次约见,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不过他仍然语气宽松地说出了诸如“希望两国罢战、暂退回营地、组织联合调查组”之类的话,因为他也接到国内的指示:给人民军调动留些时间。
于是,与涌动的杀气相反,中日两国的外交人员开始了极友好的交谈,双方尽兴而归。不过在这背后,是中国的紧急备战与日本的剑拔弩张。
自明治维新起,日本开始大力学习西方。在建军方面,普鲁士模式成为日军的楷模,师团制也是仿照德式建立。1888年,日本陆军将国内原有的6个按地域划分的镇台改称师团,番号从第一至第六。1891年,为警卫皇宫又成立了近卫师团。
师团编制采取两旅团、四步兵联队(相当于团),再加炮兵、辎重和骑兵联队,平时兵额1万人,战时足额则超过2万人。甲午战争前成立的这7个老牌师团,后来一直被日本陆军视为第一等部队,装备优先保障。
甲午战争至日俄战争期间,日军成立了第七至第十八师团。占领朝鲜后为镇压当地人民反抗又建立了第十九、第二十师团。被日军视为二等师团。“大正裁军”时这类师团解散了4个,剩下10个同原有的一等师团共17个,这些是日军战前的“常备师团”。
这17个师团中,部署在台湾的为第14师团,常驻中国东北----即关东军主力为第2师团,驻朝鲜为第19,20师团。
以中国民国初年错综复杂、军阀混战的时代,用这些少量兵力足以应付任何一个派系的挑战了----其实国将不国之际,又能有哪个军阀,敢于在老虎头上捋须,敢触日本人的龙颜?
然而在张汉卿的带领下,奉系入主中国的速度之快令日本人瞠目结舌,孰少应变之道。加之国内一系列事件的烦扰,等到再将重心关注到中国本土之时,中国人民党已牢牢把握住国家权力,中强日弱之战略形势已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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