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似乎早就想到这个方面了,听房长安说,赶紧保证道:“我敢发誓,我们只到每个班里说,从头到尾都是好好说话的,一个强迫的都没有。”
房长安拍拍他肩膀,笑道:“我就刚好想到了,随口提一下,威哥别介意。”
“没有没有。”
常威摇摇头,表情似乎有点尴尬,“我也知道我名声不大好,要是换了别人,初二那么多班级,肯定不止这些包子。”
“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以前大家跟威哥接触不多,只听过名字,难免会出现误会,以后接触多了,知道你是什么人,误会肯定就散了。”
房长安随口安慰,常威却用力点点头,很认同的样子,他是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好,热心肠、够朋友、讲义气,除了学习之外,几乎没缺点,连长相都算比较帅气的。
回到教室,房长安算了一下,接下来三天,每天有一千四百二十八个!
这个数据把他自己都给吓一跳,沈墨也吐了吐舌头,惊叹道:“哇,这么多啊!”
她想了一下,又问:“那那个姓张的叔叔怎么送过来啊?”
“总有办法的。”
房长安倒不为这个操心,想了一下,对沈墨道:“你等下回去,记得跟沈叔叔说清楚我们早自习几点放学。”
“我肯定会说啊。”
沈墨撅撅嘴,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然要是送来太早或者太晚怎么办?而且叔叔肯定会问婶婶的。”
房长安点点头,敬佩地道:“我都没想到,果然你比我聪明。”
小姑娘被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咬了下嘴唇,坐正了身体看书去了。
房长安余光往后一瞥,随即回头看过去,王珂也低头看书。
第三节晚自习下课,沈墨把包子数目和一堆零钱装进书包里面,给房长安挥挥手,然后起身轻盈地走出教室。
房长安继续看书,过了会儿,听见后面有响动,转头就见王珂和郑莉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站了起来。
王珂见他回头看过来,那双漂亮有神的杏眼也看着他,小声说道:“我们先回寝室啦。”
房长安点点头,朝她挥挥手。
小姑娘没想到他问都没问,想好的说辞被憋在肚里,用力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拿着英语书跟郑莉莉一块离开了教室。
房长安注意到了她最后那有点委屈和幽怨的神情,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不禁暗暗苦笑:“劳资体贴不问还成错了,就现在这风气,我要是真问或者委婉表示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去跑步,你不得羞死?”
不过前世经验让房长安明白,这种情况抱怨没用,反思自己,并且吸取教训才能百战不殆,至于对方会不会因此而养成骄纵的性子反正又不准备娶回家,管她呢!
“还是被包子弄分心了,这种低级错误实在不应该,不能只顾体贴,还得问一下才行,表明自己很希望她能继续陪自己跑步。”
“对于小姑娘来说,心意比什么都重要啊。”
反思完毕,房长安继续看鲁迅,他正在重读祝福,也就是祥林嫂的故事,这一页卫老婆子正在讲祥林嫂被婆婆卖到山里的事情:
“这有什么依不依。闹是谁也总要闹一闹的;只要用绳子一捆他们说她一路只是嚎,骂,抬到贺家墺,喉咙已经全哑了她就一头撞在香案角上,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用了两把香灰,包上两块红布还止不住血呢。直到七手八脚的将她和男人反关在新房里,还是骂,阿呀呀,这真是”
“后来怎么样呢?”
“听说第二天也没有起来。”
“后来呢?”
“后来?起来了。她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男的上头有没有婆婆;男人所有的是力气,会做活;房子是自家的。唉唉,她真是交了好运了。”
房长安把这段反反复复、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忍不住摇摇头,心中感慨:“封建社会的人真冷漠,女人真可怜,男人真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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