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珑醒来时满眼都是泪水。她侧身,发现革命战友正把她箍在怀里,自然立刻去拍他肩头。
“再装睡我可要上脚了啊。”她对于他的套路轻车熟路。
邝毓翻了个身,松开了手,人却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他人堵在床沿,姜玲珑自是下不了床,便坐起来,抬脚跃跃欲试。
“玲珑,我也没谈过。”躺着的人终于睁眼,顺势躲开落到腰线的一脚,“恋爱,要怎么个谈法?”
姜玲珑面色一僵,有点尴尬。谈恋爱这种词,如果不是从自己口中听到,邝毓是不会平白无故自己发明的,那昨夜自己还说了什么?不会成了一个思春的姑娘吧?!
“你别听那些有的没有,都是药物作用。”她脸上一臊,故作镇定,“你再和我说说,我昨晚还干什么了?”
“诺,”他眼神示意当下状况,“你先是把我拉上床,死活要我留宿,后来又说,什么,你没谈过恋爱,想和我谈一场试试。”
邝毓忽悠人起来简直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他眉头一挑,“恋爱,恋爱,莫不就是相恋相爱?”
姜玲珑刚想拿枕头砸他,却见他一脸正经,又觉得这砸下去肯定不合适,倒显得自己计较小气了,于是收了劲,悻悻将枕头丢回床头。她伸脚一蹬,邝毓让开一个空隙,便让她下了床。
“我昨天到底还干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没惊动橙月,自己去屋后端了脸盆,盛上屋里蓄着的水,洗漱起来,“你告诉我,我做一下记录。”
邝毓一笑,便起身盘腿坐在床上,他酌情删减了一些可能会引起她情绪的内容,将大致上她何时发笑,笑声如何,步履怎样,是否能够流利对话,表情是否受控之类的信息一五一十告诉了姜玲珑。
她认真听完,想了想,这个量不对,“下周我们再试试。”
“别试了。”他一想到昨晚她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她说着,没等到瘟疫过去的那天,说着她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分明难受揪心,却淌着泪只能露出咧嘴笑这一种表情,就坚决反对,“你试的这个茶到底是什么?你要真想试,我可以找些死囚来给你试药。”
姜玲珑摇摇头,“那不行,人体试验是非常不人道的。”
邝毓目露惊讶,这不是区别对待么,“那你来试药就可以?就人道?”他直觉这个“人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她边漱口,边考虑了一下,朝邝毓招招手,让他过来。
屋后窗下的水桶旁边,摆着她昨天带回庄里的盆栽。
“这个东西,要是运用得当,”她压低嗓子,“你就不用逼宫了。无谓牺牲旁人。”
姜玲珑起初心里奇怪,火麻应该在古代早就有所发现,怎么外形类似的大麻从来没有被人挖掘过。可想到古时医疗水平和设备,又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大麻thc含量高,很容易运用不当害了人。
她扯下一瓣绿叶,放进石臼里捣碎,涂在邝毓的左手食指的指尖上,让他敷着别动。
“我有事和你商量,”她说着又想起另一件事,“能不能让侬语不要跟着我了?”
“为何?”其实邝毓有此打算,不想倒是她先提了。
“梁王既然盯上了我,侬语即使在我身边也不方便现身,倒不如就让庄里的侍卫护我进出,反而妥帖。”
邝毓颔首,允了,“可以。”
“我还有另外一件事……”她试探着看向他,“我想学骑马。”
邝毓眉头微微一皱。
“你别多想,我就是想着,不能给大部队拖后腿,学武功是不可能的了,学学骑马,帮你们送送消息也好呀。”她一股脑连忙解释。
邝毓侧头去看她,像是在阅读她脸上表情。
“行啊,”他笑眯眯应道,“正巧我近来无事,可以亲自教你。”
姜玲珑忙趁他改主意前连连点头,“今日就去!”她又指指他的手指,“你揭下来,按按看指腹试试?”
邝毓照她说的,按了几下,一脸惊奇地回看她,“这又胀又麻的感觉,是何道理?此株果然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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