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外边回了人,楼下苏瑾僩审问的动静一下就小了很多。
她与薛安便出去,依次查看她和邝毓,还有苏瑾僩,薛安的房间。
床底下,都躲过人。
看完一圈,两人下了楼,将情况和回来的邝毓以及暂停审问的苏瑾僩告知一番。
邝毓颦眉。
苏瑾僩愕然。
地上绑着的一干人等已经都松了绳子,垂目低手地立在一边。
苏瑾僩弄出很多动静,但并没有一上来就揍人。
因为一开始掌柜的就说了很多。
掌柜姓王,看起来约摸有五十来岁,面相宽厚。
玉螭并非大城,整座城市不过一万人口,是当年先祖圣上疼爱他的王后,才将王后的老家在县级往上抬的。
骑马横穿整座城市最慢不过两刻时间,路赶得快些,马跑得急些,一刻也行。
云来客栈虽是遣云山庄底下的产业,但也就在这小小的城池之中算是大店,在遣云山庄的名录里是排不上号的,邝毓也没有亲自熟悉过。当初不过是力求在全国铺开自己的眼线,所以玉螭除了遣云商号外,还有一间云来客栈,一间叫做玉捻的首饰楼。
不像霖羡,遍地开花。
四人将情报一对,便知道此事于掌柜无关。
若是店里知情,就不会在每一间房里都事先藏了人。房中钱财首饰都原封不动,这些人除了那几车行礼外,分明是冲着橙月和司晃来的。
他们两人一下船就上了姜玲珑的马车,若不是事先知道,不存在在路上盯梢看上这两人的可能性。
若不是他船上有鬼,就是动手的人认识并且熟悉他们的动向。
邝毓抽了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下,点了王掌柜上前答话。
王掌柜看起来很精神,讲话也有中气,但眼下也是相当担心。
邝毓问了一句,他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东家的意思,抬手福了福,又回去细细点了点人头,才回来答道,“确实有。三日前店里的小跑堂瓜娃突然就不来上工了,店里缺人手,就赶紧又招了个新的。早上几位的厢房就是他打扫的,刚才看了,人不在。”
他又细细描述了一遍新招跑堂的模样。中等身材,是个长得不好不坏,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人。普通到你可能在人群中见过他一眼,可一回头就忘记他的长相了。毕竟太过平凡,没什么特色。
姜玲珑听了,忽然觉得能够长成那样的路人脸,也是一种技能。
邝毓又问他上午生意如何,和平时相比怎样。
“回爷的话,今儿投宿的就您几位,这个季节住店的人不多,等真的开春了,走货的人多了,店里才算到了打尖的旺季。”
邝毓颔首。
“但平时来店里吃饭的人也不少。上午就来了好几拨,大多是熟客,过来约客喝个茶的有,中午吃午饭的也有。就您来的时候,刚好走了一波人,打眼看起来不是城里本地的,像是同您这样赶路路过的。在堂里开了两桌,大概,有十七八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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