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姑提到在茂先楼二楼阅览室中找到的那张纸,顺风顿时沮丧起来,摇了摇头,便和花姑加快脚步来到雨轻的书房。
当顺风把那张纸放到书桌上,雨轻就略停下笔,仔细观察着那个符号,像是一根被折弯的钉子,但是古代家具甚至整幢房子都不会使用一根铁钉,全靠榫卯,那么这个符号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花姑上前回禀道:“这个凶手很聪明也很谨慎,跟雨轻小娘子猜测的一样,这张纸并没有夹在蔡邕所续的十志残卷里面,而是在前面的书架与那本残卷相对应的位置上所摆放的书籍里,书页边缘被整齐的撕下一小条。
因为那里的手抄本每页边缘都留有一小部分的空白区域,没有字迹,所以不仔细翻看根本找不出夹着的纸张,我和顺风还把阅览室里所有的书籍都翻看了一遍,除了这张纸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顺风苦苦一笑,“反正这个不会是什么杀人工具,我真搞不明白,凶手既然故意留下线索,为什么还要弄得这么复杂,是想要考验洛阳令的能力吗?”
“也许凶手真有这个想法。”
雷岩大步走进来,笑问道:“你们在茂先楼待了一天,找到什么线索了?”说着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张纸,不禁疑道:“这符号看着还真奇怪,难道是什么帮派的会徽吗?”
“帮派?”雨轻微怔,“阿岩,你以前见过类似的符号吗?”
雷岩想了一会,说道:“我倒是跟一些帮派打过交道,一般来说每个帮派基本上都有会徽,什么树叶、鸟兽,某种花卉,还有很抽象的根本没法解释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像这种符号。”
雨轻点头笑道:“在云雀街一带,帮派林立,鱼龙混杂,说不定可以查出这符号的来历。”
清晨薄雾笼罩,小院子里景色朦朦胧胧,渐渐望见一个男人的背影立在那里,影影绰绰的轮廓,看不太清,他住进这个院子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是他的心绪难以平复,夜里总是会梦到惨死的父母、姐姐以及族人,他在梦里会难过的落泪,同时被深深的无助感包裹住全身,变得彷徨,不敢往前迈一步。
金墉城的一名看守因过去受过杨骏的恩惠,偷偷把杨芷的亲笔书信交给了杨霄,杨芷在信上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深记在心中,已经过去了数年,昨晚杨霄再次梦到了自己的姐姐。
杨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庞氏被贾南风所杀害,她不再哭泣,眼神里也没有半点哀伤,被关押在洛阳西北角处的金墉城内,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在她意识渐渐模糊之时,在与这个世界诀别之前,她还想着自己唯一的弟弟,一直以来她都在对弟弟撒谎,口中总是说着那些违心的厌恶他的话语,一次次把他推开,她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保护他,保护这个叫杨霄的男子。
“我总是对你撒谎,无视你的存在,总是用这双手把你推得远远的,甚至逼迫你离开洛阳,我这么做只是不想把你卷进来,父亲在朝中独揽大权,遍树亲党,疏远宗室,常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荣辱自古周而复始,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也是弘农杨氏的希望,我和父亲一样,都一直爱着你。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