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之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想起出城前遇到的那位年轻的姑娘,她走路扭伤了脚,还被几名小混混欺负,丁谓之看她稍有几分姿色,便上前帮她解围,那位姑娘对他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因扭伤了脚走路不稳,跌入他的怀中。
若不是丁谓之记挂着藏在水阁楼的春娘,恐怕他就和那位姑娘好好风流一番了,可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雨轻设计好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姑娘把萤石粉抹到他的身上,只要他与春娘有肢体接触,春娘身上自然也会沾有萤石粉。
丁谓之干笑两声道:“小郎君,丁某佩服,在街上遇到的那名女子演的戏真是好,今日落在你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
“承蒙夸奖,不必客气。”
丁谓之平定心绪后解释道:“丁某和春娘是有私情,但并未私通,春娘已经被狄咏休了,我和她真情相投,只因狄咏牵涉进崇文馆的命案当中,我怕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把她暂时安置在城外的水阁楼。”
“也就是说狄咏去了何处,你和春娘并不知晓。”
楚颂之又对丁旷道,“丁书吏,本官不会胡乱判案,但是狄咏还未找到,仅凭这一纸休书,还不足以摆脱丁谓之霸占人妻之嫌,本官只能暂时把他和春娘收押大牢,等找到狄咏案子查清之后再将他们释放。”
丁旷满面羞愧,已抬不起头来,沉痛的说道:“我儿不修操德,败坏家风,全凭县尊发落。”
丁谓之知道他这个新任的洛阳令有些本事,在成皋县还整治了四大恶少,贿赂在他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只能找徐县丞暗中帮忙了。
雨轻不动声色地注视了他一会,然后说道:“若是狄咏死了,你就多了通奸害命这项罪名,所以说你最好祈祷狄咏平安无事。”
丁谓之掸了掸衣袖,无所谓的笑了笑,两名捕头就把他和春娘带了下去。
雨轻和楚颂之很快转回二堂,屏退衙役后,雨轻把从郎蔚先那里听到的有关黑鸦帮的事情告诉了楚颂之,并且还推测丁谓之应该没有杀害狄咏。
“雨轻,你是如何断定他没有杀害狄咏?”
“他回答你的问题时,除了回避你的视线,他的肩膀还不经意的动了动,这就表明他在说谎,他在逃避你的问题,因为他和春娘的确有染,但是当我说他涉嫌通奸害命时,他面对这么严重的罪名,竟然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杀了狄咏,他不应该有这样松弛的反应,所以我肯定他没有杀人,至于他与春娘到底有没有私通,只能派人继续调查了。”
楚颂之点点头,“我明日会单独审问春娘,有关狄咏的事情,她应该多少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楚兄,徐有禄作为县丞,在衙门里算是二老爷,想让他听话老老实实办事,同他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有抓住他的软肋才行,像他这样的底层官吏最大的软肋就是被所在的衙门开除,虽然官员的任免是由吏部决定,但是县丞有严重的违法行为,你这个洛阳令是有参奏和临机处置权的,可以将他停职或开除。”
“徐有禄还不敢给我捣乱。”
楚颂之呵呵一笑,亲自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递给雨轻,“我当过两年的沁水县令,哪个衙门里没有浊吏,各个精明又世故,这些微墨小吏,上下其手,营私舞弊,估计朝廷大员也对他们无可奈何,这也就是‘官之所短,吏之所长’,我看这个丁旷就是徐县丞的得力助手。”
雨轻微笑道:“如今你来了洛阳,我能帮你的肯定尽力帮你,不过楚兄莫要忘了,程熙也在洛阳,你还可以依靠东阿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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