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听到他的声音很意外,又感到惊喜,转过身来,却佯装生气嘟嘴道:“士瑶哥哥,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陆玩没有答话,直接撩袍坐下,简单问了一句:“你白天可有在书房好好练字?”
雨轻忙点头道:“当然,士瑶哥哥现在要检查我的书法课业吗?”
陆玩轻轻一笑,又摇了摇头:“不必了,想来你也是累了一天,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一定是在刻苦练字吧。”
雨轻早已瞥见书案上放着一本字帖,娇憨一笑:“我是过来借字帖的。”说着就坐到陆玩身边,右手托腮,静静地看着他。
“雨轻,这件案子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看来士瑶哥哥已经找到证据了。”
陆玩侧过身来,深深的凝视着灯下这个玉一般的人儿,眸中渐渐多了一丝温柔,“在我们离开谯国之前,你最好还是待在府中,陪着你的叔叔婶婶。”
雨轻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低声问道:“为什么?”
“逸民先生原本就是出来散心的,这时候做个看客就好。”
陆玩在她鼻头上轻轻一刮,柔声道:“至于你,出去只会惹是生非。”
雨轻撇了撇小嘴:“士瑶哥哥以前都会带我一起出去玩,可如今连去哪里也不告诉我了。”
陆玩好笑地道:“难道你也想去花船?”
雨轻哼道:“士瑶哥哥去得,我为何去不得?”
“那里没什么好玩的,况且我也不是过去玩乐的。”
陆玩摆手示意南絮将那本字帖递给雨轻,又道:“好了,快点回屋歇息。”
这就是陆玩给雨轻的解释,简单直接,因为担心雨轻,他不会彻夜不归,当然他也知道雨轻刚才没有对他说实话,其实雨轻去菊下楼吃饭再平常不过,只是今日他心里增添了几分疑惑。
雨轻笑意温暖:“我前两日给叔叔婶婶做睡袍时多做了一件,就送给士瑶哥哥了,寒雨未歇,我让人准备了姜汤,士瑶哥哥待会也喝一些驱驱寒气吧。”
陆玩淡淡一笑:“多谢。”
雨轻早已察觉出他有心事,或与洛阳那边发生的事有关,此时见南絮开始研磨,陆玩取出黄麻纸准备写书信,也不再打搅他,拿着字帖转身离开。
在游廊上,雨轻望见一个面容清朗的中年男子疾步朝陆玩的厢房走去,他是陆府的幕僚,名叫姚鼐,跟随陆玩一起来到豫州。
虽然雨轻经常去陆府学习书法,但是很少见到陆府的门客,或许是她从未留意过。
可自从来到豫州,她才发觉陆玩身边多了一些人,不常露面的护卫,还有几名幕僚。
姚鼐是吴兴姚氏旁支子弟,他的从弟姚鼎也跟随在陆玩左右,如今霍读就与姚鼎同住一间房,还有一个叫周思成的年轻男子常常与陆玩对弈,这两日倒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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