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得找三个人,来完成叫魂的所有流程。小时候的花璟末,神秘而刺激地参加了这次封建迷信活动。
记得,小兵的姐姐云儿要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碗,一支筷子,要边走边敲着碗沿,传出——叮叮叮、叮叮叮……
中间是小兵的妈妈,她要紧随云儿之后,边走边喊:“小兵,回来——小兵,回来——”
后面是花璟末,他要充当的是小兵魂灵的角色,紧跟小兵妈妈身后,边走边应:
“回来了——回来了——”
最后,他们要跟着小云的姐姐在大门口左三圈、右三圈地走完,三个人再走回到小兵的床前,算是有始有终地完成了“叫魂”仪式。
打那以后,不知道是感冒周期到了?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叫魂后的心理作用?总之,小兵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花璟末在静静的月光下,目睹着满目疮痍,回想着童年趣事,竟然有感而发,遂吟诗一首,这是时隔二十年之后,写的第一首诗:
我家门前的旧胡同——花璟末
一条胡同
一棵枯树
当“新农村”一阵风地刮来
一家两家地搬离
一叶两叶地飘落
直到不见炊烟
直到片叶不留
唯有孤独蔓延
唯有寂寞滋生
命运,何其相似
我家门前的胡同
最先落入尘网
荒草是经线
枯叶是纬线
密密麻麻地织就了
孤寂的巢穴
颓废的高地
我家门前的胡同
曾闯进来一个庞然大物
旧居被夷为平地
大树被连根拔起
害得我找不到
哥哥练习弓箭的南瓜地
姐姐摔倒多次的泥泞路
堂哥掏过鸟蛋的核桃树
咬过堂姐的潘家大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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