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永贵嘶吼着,赶来上班的员工一脸懵逼。
他的脚步不敢停留,甚至加快往里走,听到老板的私生活秘密,万一在职场被穿小鞋了怎么办?
姘头?
会不会是同音词。
等电梯时员工还特意上网搜了一下,确定念这个音的只有一个词汇。
时间逐渐逼近上班的点,越来越多人路过。
秦晋:“去休息室谈。”
“我不!”孔永贵一只眼睛肿着,无法彻底睁开。
第三次挨了一记闷棍后,他知晓被打的真相,一时气愤走路撞到了电线杆。
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秦晋,孔永贵开始胡言乱语:“李相浮脚踩多只船,再有钱也不能这样……”
秘书刚到公司就看见这一幕,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听到男子的辱骂,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这人胆子够大。
老板的最新绯闻对象就是李相浮,以秦晋如今的身份地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人可不多。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意料,秦晋薄唇微微抿了下,皱起眉头。
跟随他多年的秘书多少能读懂一些上司的微表情,这代表……找不出反驳的话。
“……”
“他水性杨花……”
秦晋目光一寒:“再说一遍。”
孔永贵一抬眼,猛地对上他眼底的寒芒,气势逐渐衰弱。
秦晋瞥了眼随后走过来的秘书,看得秘书同样打了个寒颤。
“找保安把人赶走。”
孔永贵急了:“别!我去休息室。”
也不知他昨晚遭受了什么口头威胁,甚至把秦晋当成了避风港。
……
【人找到了,在公司。】
李相浮弹完琴,回房间看到手机上的未读消息,微怔道:“这效率可真够高的。”
转念一想,把人公然囚|禁在公司,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些?
早高峰路上堵车。
等他终于带着李沙沙下车时,仰头望着高楼大厦轻叹:“幸亏没开车来。”
中途不得不下出租转乘公交。
秦晋交待过前台,李相浮直接被带去休息室。
“你怎么才来?”孔永贵靠着墙,听到脚步声抬头,沙哑的嗓音透露出一股嗔怪的味道。
“……”
李沙沙手插在口袋,明明个子小,却像是居高临下在俯视对方,尔后对李相浮说:“爸爸,他是真疯还是装疯?”
李相浮一时也无法判断。
再擅长察言观色,也没办法从肿着的一张脸上读出微表情。
孔永贵一张嘴脸就扯着疼,他做了个口型,大概是说脏话,但没发声。
李沙沙不用机械音说话时,孔永贵还要好一些,可过往让他早就对系统产生了应激障碍,不敢太猖狂。
前台准备回到工作岗位,临走前问有没有其他需要。
李相浮摇头。
她走后,李相浮坐在侧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当初为什么要把系统转到我身上?”
虽是试探,却是用着笃定的语气。
孔永贵心虚地别开眼,试图转移话题搪塞:“我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
李相浮没说话。
昨天孔永贵逃走后,他将对方写得东西带回家。
在那些潦草到看不成的字迹中,多少还是能知道个大概,孔永贵假期时练车,不小心载进了河里。系统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表示想要活命就必须选择绑定。
同样的出场方式,同样的言论,想到这里李相浮斜眼瞄着李沙沙。
李沙沙感叹:“原来我也有做渣男的潜质。”
有关转移系统的部分,孔永贵的字彻底绕成麻花,语句也读不通,只能从当事人口中获知信息。
孔永贵语气压抑道:“完不成任务,就会变成傻子,我也是没办法。”
李相浮挑眉:“什么变傻子?”
孔永贵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李相浮望向李沙沙。
李沙沙冷酷道:“任务失败我得不到能量,如果小心剥离不伤到脑神经还得倒贴能量。”
难免离开的方式粗暴些。
李相浮回忆道:“可我记得你对我说的是‘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每一个生命是平等的,但每一个平等的生命不可能做到平等对待所有生命……”
李相浮:“说人话。”
李沙沙:“我偏心。”
孔永贵:“……”
照常理,系统的后期工作生涯会对宿主越来越苛刻,因为它们也即将迎来终点。只是迫于程序,依旧得按部就班带宿主。
但潜意识里,系统会严格遵循各种规则,以冷血的态度对待职业生涯的最后几任宿主。
李沙沙一直有个小秘密,初次见面他就对李相浮印象很好:“其实就算你最后完不成任务,我也会一次性耗损所有能量,尽全力将你送回来。”
只是他仅有五成把握,还是完成任务比较稳妥。
李相浮陷入沉默,孔永贵脸部肌肉抽搐:“你还是人吗?”
“亲,并不是呢。”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系统。
孔永贵气得喘不上气,声音尖锐,不停在咒骂着不公。
李相浮起身关上门,防止噪音传到外面。
对于他的指责,李沙沙不以为然:“如果不是我,你还能活着?”
白捡了一条命都不知足。
孔永贵憋红了脸:“我宁愿……”
“宁愿当时去死么?”李沙沙:“你真的这样想?”
孔永贵哑然。
坦白讲,他做不到。
哪怕是在任务期间,他也有无数机会选择死亡,甚至可以当做死前的一次狂欢,吃顿山珍海味慷慨赴死。
李沙沙:“穿越三年内都有反悔期,如果你选择放弃,也可以随时回去,接受原本的结局。”
李相浮愣了下:“还有这种事?”
李沙沙点头:“我没和你说过,是因为我觉得活着很重要,就算你完不成任务,我也可以尽力一试送你回来。”
当然他同样没有对秦伽玉说,只是出发点截然相反。
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孔永贵嘴都有些歪,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猛地朝李相浮砸去。
距离太近,侧身躲过还是不免飞溅到衣服上留下浅渍。
李相浮皱了皱眉,就连李沙沙也很纳闷,直接问:“偏心的是我,为什么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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