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留带着小十一将这盆花从花架子上推了下去。
“啪”的一声,花盆砸得稀碎,泥土横飞。
小十一还兴奋,叼着花满屋子跑来跑去。
小愿愿在后面追着喊:“叭叭!不好了!一一要死了!”
因为这花有毒,小十一也会中毒。
当时白清年在房间里看论文,听到声响好奇地出来,然后就看到顾斜风原地昏厥的场面。
好在抢救及时,价值几十万的兰花最后活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又不忍心真罚他们。
毕竟鬼话是顾斜风自己说出去的,怪不得小愿愿。他还是为了全家的安全着想,不想看着喜欢的爸爸们万一哪天中毒没命了。
而且因为他们,家里热闹温馨了很多。
以前就白清年跟顾斜风两个人,工作太忙时,都很少能在家碰面。
好几次顾斜风回家了,白清年还在值班。而有时白清年回家发现里面冷冷清清,才想起来顾斜风去出差了。
白清年时常觉得别墅太大,他们住过分空旷。
现在却不会了。
有了小愿愿后感觉整个房子都明亮起来,又多了一只小狗,终日吵吵闹闹的,充满活力。
起初小愿愿还不愿意家里有小狗,生怕小狗会跟他争宠。
但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小愿愿恨不得到哪里都带着小十一。
十一月中旬,天气渐冷,一个周六中午宫家邀请他们去吃火锅。
第一次说好的家庭烧烤小派对收场尴尬,这次宫家把所有食材都准备好了,他们到场就能吃,丝毫不给意外留机会。
宫望珩的情况也好了很多。
聪明的小孩已经找到了与人相处的平衡点,现在能够以常人的方式生活,也放过了自己,不再模仿极有礼貌的那类乖小孩。
吃饭的时候,大人让两个小孩坐一起。
小愿愿抬头看看珩珩哥哥,好看还是一样好看,仍旧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可小鹦鹉还记得被咬脸那一次,跟他坐一起心里害怕。
万一再来一口怎么办,还是在餐桌上,一起把他吃了可怎么办。
直到宫望珩涮了一片肥牛夹给他:“吃吗?”
心里的担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小愿愿开心回答:“吃!”
肉肉就是天下第一。
小鹦鹉宝宝欢欢喜喜地吃了起来。
宫望珩并不是爱照顾人的性格,以往在餐桌上也不见会主动照顾谁家的小孩。
可小愿愿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看谁都是沉默单调的,只有小愿愿带着色彩跟音乐,能让他产生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而且小愿愿吃东西也很有趣,真的很像小动物,吃得又好又乖。
宫望珩感觉喂他吃东西好像在玩趣味小游戏。他很少有这样直接的正面情绪感知,觉得新鲜有趣,喂食的动作停不下来。
大人们边聊天边注意着他们,钟安嘉看了小愿愿许久,突然小声地问:“愿愿是不是长大了些?”
其实他是想问愿愿是不是胖了,又怕太直接,才婉转问是不是长大了。
但大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能不胖吗。
成天就最爱吃,吃完主食吃甜品,吃完甜品还要继续吃零食。
都快胖成小鸟球了。
脸上的嘟嘟肉明显多了一圈。
以前捏起来软软一点,现在捏起来是软软一团。
可模样却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就是要胖乎乎的才好看,越胖反而越可爱,更像一颗圆润的水蜜桃。
白清年玩笑道:“他可能吃了,一天吃好几顿,要不长大岂不是白吃了。”
钟安嘉自然也喜欢小愿愿,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谁看了不喜欢,光是看着都能叫人心情变好。
“小孩子能乖乖吃饭是最好的,看他吃这么好,让人感觉东西都很好吃。”
“是的,他从来不挑食,给他什么都吃很好。”
吃过饭后没散场,大人们刚好凑一桌麻将,准备打麻将了。
但小愿愿吃饱了就犯困,标准小鸟猪一只。
钟安嘉让宫望珩带小愿愿去客房午睡:“你带弟弟去客房睡觉吧,不要关门,我们都在下面,有什么事就喊我们。”
宫望珩点点头,牵着小愿愿的手上楼了。
小愿愿这时困极,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被珩珩哥哥牵着也不怕了。
还奶声奶气地问他:“哥哥,什么时候躺下呀,我要睡觉觉……”
宫望珩想了想自己的房间比较近,他也不排斥小愿愿进去,就将他带进自己房间了。
小愿愿看着肉乎乎,抱起来却很轻盈,宫望珩将他抱到床上:“你睡吧。”
小愿愿躺下就秒睡,身体大大张开,摊成一块小鸟饼。
愿愿小宝贝被抱回家后才收起哭声。
心里仍旧充满害怕。
人类小男孩太可怕了,竟然要吃掉他。
而白清年原本还迷惑小愿愿怎么跑出去的,被小愿愿一哭,反倒忘记了。
回家后还抱他在怀里哄:“好了,哥哥没有要吃你,哥哥怎么会吃你呢。”
那就是吃!
小鹦鹉心里坚持这么认为,抽抽噎噎的,带着鼻音奶糯糯地说:“……哥哥,咬我!”
他无法形容宫望珩到底是怎么咬他的,只能借助手的帮助做姿势,在脸旁边挥来挥去。
“就‘啊呜啊呜’次我!”小愿愿道,“坏坏!”
白清年想跟他解释,又被他的动作萌到:“哥哥不是要吃你,哥哥可能……只是觉得你可爱,所以才这么做了。”
小愿愿摇头:“似次!讨厌!”
总之他再也不跟宫望珩一起玩了,要再去找他,说不定哪天就真被吃掉了。
心里也恨,为什么自己不会说话,他一定要尽快学会说话,这样就能将心里的想法都完整表达出来了。
他觉得白清年不相信是因为自己说的不够仔细,如果说仔细些,白清年就能知道宫望珩的行为到底有多吓人了。
白清年不想他再哭,宝贝还太小,讲道理也不一定能明白,就顺着他的心意哄,先把小哭包哄好了。
晚上将这件事讲给顾斜风听,顾斜风也觉得有趣。
其实大人眼里这就是小孩的互动闹腾罢了,但小愿愿很=不喜欢这样,他们就没有当着孩子面说,私下在厨房偷偷说的。
“说起来,今天你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带孩子回去,你没跟你妈定时间吗?”
“她说要我定,那我又不急,自然是等有空再说了。”顾斜风淡定道,“结果我说有空了她又生气,说我态度不认真,是想着敷衍她,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冤。”
白清年心里都能想到顾斜风会用怎样的语气说这些话,说冤还真不一定。
但他没拆顾斜风的台:“既然早晚都是要去的,不如就早点去吧,这周日去怎么样?”
“我当然都以。”顾斜风想了想,“要是去了,我也想就先告诉他们,如果决定收养,愿愿会跟你姓。”
白清年一顿,心里也猜到了几分:“理由呢?”
顾斜风从后抱着他:“当然是为了哄我丈母娘开心,让她有种你才是一家之主的感觉。”
白清年就知道:“但我妈未必会开心。”
“不开心也比生气好。”顾斜风道,“要是跟我姓顾还要你照顾,我都能想象到我丈母娘生气的样子了。”
白清年笑着拍拍他的手:“嗯,好。”
去顾家的时间就这么定下来了。
小愿愿还不能理解人类之间各式各样的复杂关系,自然不会紧张,何况这几天他正在努力学习说话,每天都很忙。
聪明的小鹦鹉自然学得很快很好,后来都能对着顾斜风喊出“斜风”了。
小鹦鹉还不懂不能直呼家长姓名的礼貌——即便家长说不可以,他也不想听。因为人类的语言对他来说太困难了,好不容易学会了一两个新的,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多念念。
毕竟小鹦鹉宝宝擅长模仿,而模仿是学习的第一大步。
出发要去顾家的那天早晨。
餐桌上,顾斜风跟白清年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小愿愿就突然跟着学起来:“斜风斜风。”
小宝贝念字的声音尤其有趣,白清年听到他叫斜风的时候还是笑。
说着:“愿愿这两天学会了好多字啊,真聪明。”
小愿愿嘿嘿一笑,咽下嘴里的奶黄包,然后对着白清年喊:“年年,脑婆。”
顾斜风嘴里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零经验的新手夫夫没有回避在孩子面前的相互称呼,他们平时的叫法都被小宝贝学去了。
一声“脑婆”极有灵性。
顾斜风差点笑死,但对上瞪着眼的白清年火速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自觉将喷到桌面上的咖啡擦干净。
顾斜风正色道:“愿愿不可以这么叫。”
小愿愿双手捧着烧麦,吃的嘴巴油油,黑而大的眼睛眨啊眨,盯了顾斜风许久,开口还是:“斜风斜风。”
“要叫爸爸,来,音调重一点,爸——爸——”
小鹦鹉跟着念:“叭——叭——”
“重一点,爸!”
“啪!”
顾斜风真被小家伙笑死,他就像个总是在散发快乐因子的开心果,家里有了他后,气氛热闹欢乐了很多。
但白清年头疼,偏偏在要去顾家前学会了这样的叫法,他真担心小家伙在顾家这么喊人。
顾家在市区中心,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傍晚时分,顾斜风才带着一家大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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