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唯一能依赖的只有自己,正如宿主在《海妖》中的表现,纵然道具均被解密,也没人能够复制同样的演出,因为‘真实’永远不会被破解。”
用真实来欺骗,才是魔术的至高境界。
童然又回忆起了训练闭气那一段痛苦又疯狂的日子,当然也明白了app的告诫,他沉默许久,再一次无比诚心地开口:“小p,谢谢。”
研究了一会儿道具,童然又有些犯困了,他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回来按照医嘱吞了几颗药,刚要躺下,就听见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童然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门也恰好被推开,屋外的人微微喘着气,生有一张格外英俊的脸。
思维有一刹那的空白,童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突然赤着脚跳下床,风一般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对方,“你怎么来了?”
陆思闲没有作声,泛着血丝的眼睛锐利地审视童然,半晌,他猛地收紧了双臂,像个陷入恐慌的溺水者,用力抱紧了赖以生存的浮木。
走廊上不时有人走过,来来往往间总会朝这里多看一眼。
但童然完全不在意,他已经两个多月没看见陆思闲了,自然是很想念的,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浮上了几许红晕。耳畔是克制的喘息声,呼吸里是独属于对方的味道,铺天盖地试图标记他。
他被抱得有些疼,骨骼仿佛快被压碎了似的。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安抚性地蹭了蹭陆思闲的脸颊,像猫一样。
皮肤触及皮肤,耳鬓厮磨的温度渐渐让陆思闲有了几分真实感,他闭了闭干涩发烫的眼睛,甚至感觉到轻微的晕眩。
从燕市到基桑加尼,一共转机五次,飞行时间二十多个小时,他没有一刻不在恐慌,好似游走于悬崖边上,随时都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良久,陆思闲偏过头,轻轻吻了吻童然的鬓角。
感觉到微微的酥痒,童然翘起嘴角,恶趣味地说:“我两天没洗头。”
“嗯,我也没洗。”
声音很沙哑,仿佛被砂砾磨过。
童然立刻心疼了,收敛了玩笑的心思,认认真真地说:“我没事,别担心。”
陆思闲稍稍松开他,一只手抚过他贴在额头的纱布,冷声问:“知道是谁想绑架你吗?”
童然顿了顿,含糊地说:“警方还在查证。”
陆思闲又盯着他看了会儿,“真没事吗?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伤?”
“没有了,”童然笑了笑说,“你看我不是活蹦乱跳的。”
陆思闲却笑不出来,只要一想到童然经历的事,心里就会滋生出极端的暴戾情绪,神情也不自觉阴冷下来。
童然有些心虚,僵硬地转移话题,“你、你还没说是怎么来的,难道提前办好签证了?”
如果不是想着签证没那么快办好,他也不会意外陆思闲的出现。
陆思闲轻叹了口气,带童然回床上坐着,慢慢解释给他听,“你被绑架后凯恩就报了案,使馆也接到了消息,通知了婶婶。公安局帮忙办理了加急签证,当天傍晚我们就登机了,到巴黎转机时才看到你的直播录屏……”
辛雪哭得几乎快崩溃,陆思闲也分不出丝毫安慰的心思,幸好视频里的童然已经获救,否则陆思闲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一切。
“我姐也来了?”童然紧张地问,“她人呢?”
“婶婶和老杨都来了,医院里不让进车,我先跑上来了。”陆思闲说,“他们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童然可以预见他会被辛雪骂到狗血淋头,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这都是意外,谁也不想的,那些绑匪和我雇佣的保安勾结,根本防不胜防……都被绑架了我也不可能干等着别人来救吧,所以才想办法创造机会,我事先都计划周详了,不会有事的。”
陆思闲不置可否,只静静看着他。
“真的!”童然就差指天发誓了,甚至破天荒地透露了一点魔术的秘密,“你还记得你生日那天,我表演过一个《生命秘语》的魔术吧?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练习根据声音读取信息了,绑匪转动弹巢时我就知道子弹在哪个位置,不可能打中自己。”
所以童然敢玩这个游戏,他早判断出前三枪都是空弹,子弹在第四枪。他也早就计划好会在第四枪时射向最近一个绑匪,尽管他看不见,却有app帮他设计子弹路径。
陆思闲不动声色地问:“另外两个绑匪怎么突然内讧了?”
“我催眠了守在门口那个人。”
其实不是催眠,是完成瀑布逆流后app发放的道具奖励“木偶人”,他本来想用在童亦辰身上,控制对方60秒行动时间。
但身处当时的环境,他立马就想明白只需利用“木偶人”控制一号绑匪,让受控者对付二号绑匪,自己再干掉三号绑匪,可不就安全了?
唯一脱离他设想的是,二号绑匪觉察了背后的冷枪,先干掉了一号绑匪,不过结果并没有改变。
陆思闲握住童然的右手,垂着眼问:“害怕吗?”
童然刚想说“不怕”,突然意识到对方是问他开枪时怕不怕,他觉得自己应该装柔弱一点,这样更容易让人心软和心疼,便低声说:“害怕的,幸好那个人没死。”
陆思闲的眼神果然软了下来,摩挲着他的指尖说:“你只是自卫,就算真死了也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童然轻轻点了点头。
陆思闲似有些不放心,又打量了他片刻,忽问:“头还疼吗?”
童然在卖惨和安抚之间犹豫了一秒,最后选择跟男朋友撒娇,“看到你就不疼了。”
陆思闲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抬手抱住童然,“我也害怕,别再吓我了。”他隔着纱布在童然的伤处落下一吻,轻声私语,“你知道,我胆子小。”
作者有话要说:鹭鸶:小表舅露露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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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先发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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