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顿时下脸色惨白,连连磕头:“誉王殿下恕罪,奴婢真的没有欺君,陛下陛下明鉴!”
这种小事,炎帝才懒得计较。
他也和誉王想的差不多,便随口道:“无妨,贾严,安排几个人随他一起去。”
那宦官踟蹰道:“陛下,恐怕还是不成。”
炎帝忍不住皱眉,不过是取个银子,又不是去搬银山,要多少人才够?
贾严察言观色,扭头看向那宦官,训斥道:“大胆,为陛下效力,乃是我等臣子的本分,你敢抗命!”
宦官身体一哆嗦,哭丧着脸:“大总管,奴婢哪敢抗命,只是就带几个人,那么多银子,怕是搬到宫禁也搬不完啊。”
“”
炎帝、贾严、誉王和刘温三人全都愣住了。
这口气银子很多吗?
炎帝心中一动,难道自己猜错了?
他隐隐有些期待,面上却不动声色,捏着下颌的胡须,淡淡道:“有多少银子,据实禀报?”
“回陛下,万宝楼的人送的是现银,动用的车队,队伍排得很长,具体有多少,奴婢也没数过”
那宦官犹豫了下:“不过,奴婢当时大概看了下,光是装银子的大箱子,怕是就有好几十箱,奴婢猜测,怎么也得十万两往上吧。”
“十万两往上?!”
炎帝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突然痛呼一声,竟是太过激动,把胡须扯下来一根。
那宦官吓了跳,以为自己估计错了,忙改口:“可能还不止,应该应该有二十万两吧?”
“”
所有人都无语了。
一会儿十万两,一会儿又二十万两
还有没有个准数?
不过,要真有这么多银子,这会儿纠结具体数目,也没必要了。
哪怕是刘温这种见惯风浪的重臣,也露出兴奋之色。
去岁天灾不断,旱情水患,使得全国粮食大面积减产,流民四起。
光是这长安城附近,根据京兆府的统计,自入冬以来,已经涌入快两万人。
两万人,就是两万张嘴啊。
尽管朝廷不断开仓放粮,施衣布药,依旧堵不住这个缺口。
每天光是饿死被抬出城外,丢在乱葬岗的,就有好几十人。
其余居无定所,冻死、病死的人数就更不用说了。
身为国之重臣,刘温和沈涛等人,眼看着这种情况却无能为力,个个心急如焚,自责不已。
一连半个月,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更让他们忧心的是,去年朝廷收税不多,连翻赈灾,国库已经入不敷出。
而更多的流民,却依旧从四面八方涌来。
其中,尤其以西南三州为最。
太子殿下,能在这时候,赚来十几二十万两银子,无疑是天降甘霖,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太好了,太好了如果真有这么多银子,京城那些流落的百姓就有救了。”
沈涛眼角湿润了,神色无比激动。
身为户部尚书,天知道他最近为了赈灾,趁受了多大的压力和自责。
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他的头发都快白了一半。
炎帝同样激动,顾不得什么威压,直接起身,龙行虎步朝着门外走去:
“快,众卿家随朕一起,去接收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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