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拓跋漠在他眼里,从来都是个粗人,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只会率领大军冲锋杀敌,何时听过他有如此细致的见解过?
同时,被一个他心中的莽夫驳得体无完肤,无话可说,左筹在情绪上也很难接受,一时间心乱如麻,脸色也难看下来。
尤其是他想了半天,竟然觉得拓跋漠分析的不错。
固守的城池,的确难以攻破,而且从先前的情报来看。
也没听说太子的军队带有什么攻城器械,的确不太可能对顽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而顽城是物资重地,遭遇敌人攻城的话,正常的守将肯定会第一时间发信求援,绝不会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这么考虑的话,没有消息等于顽城无事,竟然合理了起来。
但即便他这么想,心中却依旧是忐忑不安,不再跟拓跋漠争辩,最后向狼主建议道:“狼主,不论如何,至少派一支队伍去顽城探查一下吧,就算是求个安心也好……”
左筹和拓跋漠的论辩,拓跋涛全都看在眼里。
他本以为左筹一定能巧言说服拓跋漠,没想到,最后退让的,却是左筹自己。
他不禁自豪起来,谁说北莽人的智慧就不如大炎了?自己这兄弟,不就开窍了?
把军师都给怼了!
“哈哈哈哈,精彩,精彩。二位的论辩,实在精彩,只是没想到,左先生竟然会败下阵来。”
拓跋涛大笑几声,评价道,拍了拍拓跋漠的肩膀:“大炎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呃……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你可真是让哥哥我,刮目相看啊!来,本王敬你一杯,祝你早日成为我北莽的中流砥柱!”
拓跋涛说着,亲自给拓跋漠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哈哈哈哈!”
拓跋漠端着酒杯,爽朗地大笑起来:“哥哥过奖了。漠,也只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论计谋,我自然是不如军师的,只不过这次,军师实担心得太多了!”
拓跋涛笑了笑,摆手道:“罢了罢了,左先生毕竟也是为北莽操劳,这样,本王明日派人前往顽城探查,看看乌通吉那边,究竟如何。怎么样,军师?”
拓跋涛见左筹脸色不好,便给他也倒了杯酒,亲自送了过去,哄孩子似的说道。
左筹看看酒杯,苦笑摇头,伸手再次推开了酒杯,退后一步,拱手说道:“狼主若真有此打算,最好立即派人出去。”
“没有个准确的消息,我这心中,实在不安。明日再派人,可能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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