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心思促狭的百姓,拦在遛鸟的汉子们面前不让其离去,可怜安康侯府的这帮子恶奴,平日里横行霸道,抢男霸女,欺压良善,那是比谁都凶恶,此时却如那些被自己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佝偻着身子,夹紧了双腿,双眼含泪,面色通红,哭唧唧道,
“别看了!你们别看了!”
又有那虚张声势开口骂的,
“滚开!你们这帮子不要脸皮的婆娘,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了!”
一帮围观的女子便哈哈大笑,年轻的妇人脸皮薄不敢上前,年老的妇人却是一叉腰上来,伸脖子眯眼看了一会儿,撇嘴骂道,
“你凶甚么凶!老娘还当是个甚么擎天柱,没想到是一根小泥鳅,有甚好张狂的!”
说罢端起一旁卖鱼摊上的一盆水就给泼了过去,
“给你那小泥鳅喂些水,免得渴死了!”
众人哈哈大笑,那汉子是带着一头一身的鱼鳞落荒而逃!
恶奴们如此狼狈,苏文勇早在前头狗咬刘二,队伍一乱时便已趁机逃脱了,这厢藏在街角的烂箩筐里一面透过缝隙往外瞧,一面是索索发抖,心中暗自庆幸道,
“幸得那小娘们儿放了我一马,若是不然……我也要同他们一样下场了!”
这厢不由自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
“幸好没让人瞧见,我这……”
小蚯蚓!
此时间他心里突然窜出个念头来,
“她为何对我格外开恩,难道其实是对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的?”
他这念头若是让武馨安知晓了,只怕立时要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如此,我拼着将安康侯府再得罪的深些,也要让这小子的小蚯蚓出来现现世!”
这些恶奴们好不易东躲西藏,逃脱京师百姓的“围捕”,回到安康侯府却是怎么也叫不开大门,侯府的门子见着他们便用棍子来赶,
“滚滚滚!何处来的赖汉敢到我们府上撒泼,我们侯爷说了,我们府上没有你们这样丢人现眼的奴才!”
而那侯府里头,
“啪……”
一耳光重重打在苏文勇的脸上,打的苏文勇一个趔趄,却是当场哇哇哭了出来,
“爹,儿子在外头受了欺负,你非但不帮儿子出气,还要打儿子……哇哇……儿子冤啊!”
安康侯苏禄气的胡子乱抖,
“啪……”
上去又照着另一边脸再来了一下,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是要将我们侯府的脸丢光么?”
苏文勇哭的越发凄惨了,索性赖在地上打起了滚,
“爹,你打吧,打死我算了,打死了我,你让那狐狸精生的儿子给你生孙子去!”
苏禄闻言气得一个仰倒,
“我把你个黑心黑肠的东西,你这是要咒我们苏家么,这家里倒了,我看你靠谁去!”
这苏禄就两个儿子,大儿子苏文勇,二儿子苏文定,大儿子虽说纨绔,却还是个脑子正常的,二儿子是他与表妹所生,却是个傻子,苏文勇让自己的傻子弟弟生儿子,再生个傻子出来,这不是让他们苏家断了香火么!
苏文勇道,
“我瞧上那小娘们儿,就是瞧着她胸大屁股大好生养,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家的子嗣着想么!”
“混账东西!”
苏禄又扬手想打,见儿子刚坐起来见势又倒在了地上,不由气得放下手骂道,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无赖来!”
这厢坐到一旁气呼呼喘气,苏文勇见他这是不打了,这才一骨碌爬起来道,
“爹,这事儿您可要替我作主,想法子把那小娘们儿弄回来,老子让她生十个八个,出一出今天的恶气!”
苏禄气道,
“你还敢说……今儿的事闹成了满京师的笑话,你有脸出去说今儿满大街遛鸟的是你,老子今儿就是拼着一张老脸不要,也帮你将人弄回来,你敢吗?”
说到这处,苏文勇立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又坐倒在了地上,拱着头皮道,
“这事儿……儿子还真没那脸!”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京师里混,自己那帮子狐朋狗友岂不是要活生生笑死,这样的事儿够人笑一辈子了,不成!决计不能让人知晓!
苏禄见儿子回过味儿来这才哼哼冷笑道,
“你敢不敢去?”
苏文勇眨巴着小眼,摇头不敢了,想了想又不甘心道,
“这阵子不成,等一阵子,风头过去了,爹再想法子把那小娘们儿给我弄进府来,成不成?”
苏禄冲着冷笑道,
“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那丫头连这种扒男人裤子的事儿都做的出来,你就不怕她跟你睡到半夜,爬起来捅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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