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声凄厉,生怕这女人一个不爽,刀就下来了,武馨安听得皱了皱眉头,
“叫唤甚么叫唤!”
想了想才勉强道,
“罢了,挖坑还费时,我急着赶回去呢……”
说罢一指旁边二人,
“你们抬着他回去!”
众人一听这算是饶过性命了,当下是忙弯腰将同伴抬起,急急忙忙跟在武馨安身后走了。
那去了黑布的冯县令眼见得这一幕,却是不由暗暗庆幸,
“幸得我是有个官身在,要不然只怕比他们的下场还惨!”
那些人五大三粗,还能做点下力气的活计,换了自己只怕会被这女人嫌无用,当时就扔运河里了!
过后不久,果然有人经过这处,将冯县令一家给解救了出来,冯县令找回自家的官凭印信,却是当真不敢寻旁人麻烦,自家寻了一艘小船去淞江府上任,他是一直记得武馨安那杀人如杀猪的狠辣样儿,想着自己这趟在锦衣卫的面前挂了号,却是心中畏惧之极。
因而在淞江府为官之时,那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半点不敢懈怠公务,如此竟是连着三年得了一个优的评绩,倒是很快升了一级。
冯县令官运亨通倒是托了武馨安的福,可那柳氏在桂氏与冯县令和离之后,终究还是没得着好,冯县令也不知是因着有那一段在底舱之中见得柳氏被人占了便宜的经历,又或是喜新厌旧,没了冯夫人的衬托,倒是越发显出柳氏的不好了,因而柳氏虽说生了一儿一女,在桂氏走后仍是未被扶正,在淞江府陪了冯县令三年,却是待得冯县令一朝高升,眼睁睁看着他又娶了一位正室进门。
只这位正室不比前头桂氏良善,又年轻漂亮极有手段,那种种暗地里的法子,整得柳氏是苦不堪言,又之后正室生下了儿子,自己的一儿一女立时靠边儿站了。
到这时节柳氏肠子都悔青了也是没法子,她没有桂氏勇气和资本和离,只能就这么苦苦捱着日子!
那头武馨安回转船上,桂氏见抬了一个人回来,忙过来问道,
“安安妹子,这怎得还伤了一个?”
武馨安回头冷笑一声道,
“不过是个没脑子的东西,让我给长了长记性!”
待得那受伤的人被抬到底舱之后,再由跟去的众人回去一讲,这些人便是再有心思也老实了。
把冯县令一家给处置了,武馨安便吩咐再启程,官船至此再无耽搁,一路就这么到了杭州。
武馨安果然依着前言,将双倍的银子给了两名护院,官船上的几名船夫也有打赏,又将前头用冯县令的官印所盖的文书凭证交给他们,让他们可以回去可向上头交差,船夫们还怕冯县令找后账,武馨安冷笑一声道,
“他若是敢来寻你们麻烦,你们便报我的名头,看他敢!”
这话说的极是霸气,船夫们听了都是莫名信服,之后果然屁事无有,一切照旧!
事儿办完,武馨安这才带着那帮子匪徒,又桂氏主仆下了船。
“安安妹子,我们下头应当怎么办?”
武馨安想了想道,
“先寻个地方住下来,然后便是寻海船出海!”
武馨安在杭州城中也是住了一两年,对此地自然是熟悉的,当下寻了一家偏僻又干净的客栈,包了后院住下。
待得歇息了几日,她便打算亲自出门去寻海船出海,她手里不差银子,那是半点儿不会亏待自己的,这厢是先在车马行买了一辆马车,说是要在那一帮子人里头挑一个赶车,不但能随自己四处走动,还有银子拿。
武馨安一发话,那十来个匪徒除却被打断腿的那个还在养伤,其余那些人自然是个个都想做马夫,也不用武馨安说话,这伙人便在武馨安包下的客栈小院里打了起来。
这一场架那真是一场混战,那是招式尽出,甚么都使了出来,会几招庄稼把式的倒还有些规矩,那不会的,却是甚么王八拳、撩阴腿、猴子偷桃、仙人戳洞都给使出来了,有一个还上嘴咬了,那是打的乌烟瘴气,满地打滚。
桂氏与阿香见了不由吓得脸都白了,她们也不敢靠近去,只得连忙去见武馨安,
“安安妹子,外头……外头他们都打成一团了,你……你就不管管?”
武馨安却是好整以暇的坐在屋中吃茶,闻听却是微微一笑,招手叫桂氏坐下,
“桂姐姐不必去管,让他们打,待他们分出个胜负之后便不打了!”
桂氏那见过这种阵仗不由担心道,
“他们这样打,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武馨安笑道,
“无妨,不会出事的!”
桂氏不懂,这些人个个都是杀人越货,奸淫掳掠,从头顶黑到了脚底板的货色,讲甚么圣人教化,说甚么怀柔以对,在他们听来那都是废话,都是软弱可欺!
这样的人,只畏威不怀德,只有拳头打得狠了,打得疼了,他们才会老老实实,在他们只认拳头大做老大,才会听教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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