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钱塘江,悠悠西子湖。
三月初九,西湖论剑的日子。
在烟波飘渺、水光潋滟的西子湖畔,有一片古朴典雅、山光水色的建筑院落,院落正中央,一柄高七丈二、宽六尺三的剑碑,剑尖直指苍穹,巍峨耸立,气势磅礴,令人肃然起敬。
这里就是闻名天下的“南雍剑碑”,南雍立国后,定都临安,在钱塘江边,西子湖畔,建了这座“南雍剑碑”,昭示着南雍帝国仗剑北上,誓要恢复中原的雄心壮志和冲天豪气。
剑碑周围是歇山顶建筑,格局开阔,气势宏伟,廊腰缦回,行走其间,甬路通幽,浓荫蔽日、树影婆娑,让人心旷神怡。
建筑群落,廊庑俱全,檐牙高啄,连绵相接,偶有重檐,叠层登高。
凭栏远眺钱塘江,漫漫江水,其势如铺。
俯瞰烟波飘渺的西子湖,水光潋滟,山色空蒙。
剑碑前方,地势平整阔大,中间凸起三尺高的圆形大平台,直径达五丈有余,这就是演武台了。
演武台四周边侧,挺立四根丈高立柱,柱上雕刻有龙纹图案,彰显南雍国运昌盛、征战四方的图腾寓意。
台基座落于南侧,六丈高旗杆,卓然屹立,“西湖论剑”四个隶书大字,恢宏磅礴,迎风招展。
西湖论剑,场地简洁,平坦阔大,昭示着南雍建国之初朴实无华的赳赳武风。
周边几十株高大的松柏树下,人群熙攘,群情耸动。
虽是辰时,但天空却是黯淡深沉,铅云笼罩下的西湖上空,阴霾肃穆,凉风飕飕。
今天是南雍武学之士翘首以盼的日子,“有科举春闱,武有西湖论剑”,每年二月九日的春闱和三月九日的西湖论剑,这对于南雍有志之士来说,是改变命运实现心中抱负的重要日子。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春闱由礼部主持。
西湖论剑,则是兵部牵头,每个门派报一名弟子参与。论剑当日,很多庙堂权势人物、疆场军武之士都会亲临现场招揽人才。
彼时,南雍的行政区域,划分为三级制,最高一级为路、次之为州、其下为县。拢共有十六路,一百二十五州,七百多个县,学院、剑府、门派林立,有上百个之多,最后选出八个门派参加西湖论剑。
剑碑一侧,地势高阔处,依次摆开九把梨花木椅子,端坐中间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头戴束发羽冠,丹唇外朗,面如冠玉,身穿灰色四爪蟒袍,英气勃勃,浑身散发着王贵之气。
此人正是当今大皇子雍坦,左侧坐着的赫然是一袭白衣的端王雍汝愚,玉树临风、一脸和畅,右侧的中年面容清矍,一身三品官服正襟危坐,此人是南雍兵部侍郎孟玠。
往年的西湖论剑是兵部官员宣布比武开始,今年大皇子雍坦身份尊贵,亲临现场,但按照规制,也应该由兵部致开幕词,因为兵部代表的是当今皇帝。
出于礼貌,兵部侍郎孟玠向大皇子雍坦拱了拱手。
大皇子雍坦也不客气,今天来到现场就是亲自招揽人才的,所以昂然站了起来,朗声道:“天下英雄在此相聚,你们都是我南雍的翘楚,我宣布,比武现在开始。”
“比赛规则为淘汰制,即输一场就淘汰出局。第一场,岳阳书院雷天瀚对华庭剑府令狐非。”椅子最右侧的兵部官员高声道。
二人拾级而上,走上演武台。令狐非一袭蓝袍,俊朗不凡,雷天瀚一袭白袍,身材高瘦。二人拱了拱手。
令狐非手中宝剑虚空一指,突然纵身上前,身形如离弦之箭,奇快无比,剑光一闪,电光火石间刺向雷天瀚咽喉,端的是迅捷凌厉、匹练狠辣。
“唰”
间不容发之际,一连刺出七剑。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龙青云看到此处,也不禁暗暗喝彩。自从前几天和余威海、木冶子、萧玉流交手后,感觉自己对剑法的理解提高不少,但困惑更多。
回嵩阳剑府后,冥思苦想、勤加练习,又找墨天宇、柏云岐请教了许多,原来这是武功从登堂入室到炉火纯青的一个必经阶段,没有困惑,哪来思考,有了思考,才会冥思苦想,进而融会贯通,铸下厚重的根基,达到厚积薄发,触类旁通。
龙青云暗自庆幸自己这几天进展神速,一日千里,如果按照嵩阳剑府排位赛的水平,自己也和这令狐非处于伯仲之间。
旁侧的拓跋兮看到龙青云刚才一脸惊叹,继而怅然,起伏变幻间归于淡定,悠悠道:“云哥,你怎么了?”
龙青云瞥见拓跋兮一脸担心的神色,唇角微扬,阳光般的笑容绽放脸上。笑容里有对自己武功的自信,更多的是看到美人关心自己,从而内心洋溢的甜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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