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都是傍晚,两人模糊的身影在赋云歌脑海中竟然巧合似的重合了起来。但赋云歌不敢相信,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最终才得出结论。
不会有错的,一定是他!赋云歌暗暗地想,同时提高了警惕。
正在他这样想着,两人已经开门走进屋来。
“你的家还是老样子啊。”一品红梅眼光在周围扫过,嘴角淡淡上扬。
醉尘乡扯过一张马扎坐下,对他的评价不予回答。
本来趴在桌子上的寇武夫视线倏忽瞥到了一品红梅背后的剑袋,表情一愣,猛地挺起身板来。月参辰见他神色有异,悄悄靠了过去,想听他有什么发现。
寇武夫给他指了指那朵梅花坠饰,脸上写满了震惊。
谁料,月参辰看到后同样浑身一震,随即咳嗽起来:“咳咳……咳,那个,那个……”
一品红梅扭过头来,看向出现异样的月参辰和寇武夫。
“您……咳咳,您是那个……一品……”
月参辰力图说出眼前此人的名字。奈何老病复发,喉咙里像是灌进了沙子,他难受得剧烈咳嗽起来,根本说不清楚。
一品红梅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在之前就认识自己。
他不想继续听月参辰咳嗽,干脆代替他说道:“一品红梅么?那倒未必。朝云街埠来客既多且杂,你是如何认定剑袋上有梅花的就是他了?”
“这……”寇武夫一愣,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不,你就是。”月参辰吞了两口气,病症稍稍舒缓了些。
一品红梅被勾起了兴趣,等他说出证据。
月参辰稍微一吁气,抬头肯定地问:“你的剑,是否是三尺三寸的八瓣红梅纹剑?”
他的问题掷地有声,醉尘乡不禁微笑起来,眼神悄悄飘向一品红梅。
一品红梅颇有些惊奇,他不禁莞尔一笑:“你说的确实不假。我便是一品红梅,不过你们是如何认识我,还有我的剑的?”
月参辰笑了起来,尽管有些病态的虚弱,但仍旧很是得意。
寇武夫知道他肯定又转不过气来,替他说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
“那时候我和他还年轻,不懂规矩,俩人整天闯荡江湖,得罪了不少人。那次他娘的中了小贼的诡计,眼看我俩就要嗝屁,你从天而降,三两下打跑了他们,救了我俩性命。”
“哦……”一品红梅试图回忆,但似乎有些记不清楚。
“那他的剑,你们为什么如此清楚?”醉尘乡在一旁问。
月参辰解释道:“那时……恩公在打跑山贼的时候,对他们说……他这柄三尺三寸八瓣红梅剑,天下没有第二柄。叫他们若想寻仇,就认准他的剑,不要滥伤无辜。”
醉尘乡轻“哈”了一声,看一品红梅的眼神中多了不少戏谑。
一品红梅听他讲完,尴尬地咧了咧嘴角。
“现在他们也已经受万象尊坛点化,一心归正,你当年干了一件大好事啊。”醉尘乡笑着说。
“是么?”一品红梅点了点头以示赞许,“那倒不错。”
几人交谈之际,赋云歌在一旁细细倾听。刚刚听到什么“万象尊坛”,他不禁又疑窦丛生,泛上心头。
醉尘乡瞥了一眼旁边的赋云歌两人,稍稍打量了一下他们。
接着,他悠悠地道:“你们一晚没有回来,又满面倦色,看来是有所收获了。”
东方诗明与赋云歌点了点头,随即详尽地将二人的经历给众人讲述了出来。
期间一品红梅时有表情变化,醉尘乡则不时偷瞥向他,眼中似笑非笑。
等到两人讲完,寇武夫首先拍桌大呼痛快,月参辰表情中也充斥着掩盖不住的惊讶。
醉尘乡与一品红梅没有发言,但两人却都藏着一丝笑意,仿佛对这个消息未卜先知一般。
“这帮狗贼,死不足惜啊!”寇武夫朗声叫道。
“固然如此,但何人下手,我认为值得引起重视。”东方诗明垂头道。
月参辰性格同样谨慎仔细,因此他对东方诗明的观点表示认同。
赋云歌却没有表态,他又想到了那天傍晚撞到的那名路人。
不论身高,声音,还是体格,都与面前的这个一品红梅非常相似。
再加上时间上的巧合,他内心几乎可以断定一品红梅正是那名高人!
但是,他为什么不愿承认?
想着,赋云歌将目光缓缓投向一品红梅的脸。
但当他刚想看一品红梅目前的态度如何时,却不料令他一惊。那道锐利若刀锋的眼神,竟然同样悄悄地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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