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锦竹而分化,对其他人鱼根本没有感觉,偏偏又跟锦竹隔着数个星系,没法把对方弄到面前来过发热期,只能靠着那些让他深恶痛绝的锦竹影像纾解。
锦竹却能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的面容,嗅着他的味道,夹着他的尾巴……
迟阮凡越想越亏,尾巴一甩,手一推,把锦竹从身上推了下去。
不惯茫然的锦竹,迟阮凡退到水床边缘,尾巴贴着如蛋壳内壁般的床壁。
他抬手虚掩住嘴,故作困顿地打了的哈欠,道:
“我要睡了,你身上太热,别挨着我。”
“我不靠近,夫人睡中间些,贴着床壁不舒服。”
为了表示自己的无害,锦竹退到了水床另一侧边缘,让出大半张床的空间。
迟阮凡往中间挪了挪。
他这么长一条人鱼,缩在角落确实不舒服。
见锦竹没有靠过来的意思,迟阮凡才闭上眼。
他知道锦竹在注视他,炽热的视线在他身上游移。
他也知道锦竹熬了半晚才平复下冲动,入睡时天都快亮了。
才半晚算什么。
这样难耐的夜晚,他曾过了十年。
那十年里,一到发热期,迟阮凡看锦竹的眼睛都是红的。
恨不得把对方从影像里拽出来,狠狠揍一顿再操一顿。
锦竹入睡后,迟阮凡也沉沉睡了过去。
·
待他睁开眼,从熟睡中醒来,迟阮凡脸上满是茫然。
另一侧,锦竹刚起身,他用黑雾笼罩住双腿,想要走下水床坐上轮椅。
发现迟阮凡醒了过来,锦竹忙撤去腿上的黑雾,只靠身体的力量,略有些艰难地挪到轮椅上。
锦竹不曾平复呼吸,就看向水床上坐起身的迟阮凡,下意识抓紧轮椅扶手,声音低哑紧绷:
“我吵着夫人了吗?”
他想问的其实是“我吓着夫人了吗”。
锦竹记得他昨夜上床时,夫人盯着他腿上的黑雾,警惕后退的模样。
夫人应当是害怕黑雾的。
他的异能让无数人和异兽为之恐惧。
他唯独不愿吓着眼前的人鱼。
“没,是我刚好醒了。”迟阮凡眸中透着一丝懊恼。
他居然在锦竹身边毫无所觉地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感知到锦竹的异能能量波动,他这会怕是还在熟睡中。
该死,他的警惕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见迟阮凡面上没有恐惧,锦竹这才放松下来,含笑道:
“时间还早,夫人可以再睡会。”
“不了。”
还睡什么睡?
在敌方大本营睡这么死,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迟阮凡沉着脸就要下床,刚一动就想到昨夜的事,他抬眸逼视锦竹的眼睛,问:
“你还想和我交尾吗?”
锦竹的耳朵瞬间红了。
能用在联邦会议上用眼神压得一众高层喘不过气的元帅,此时却连该往哪看都不知道。
夫人还是这么直白啊。
直白得令人心颤。
迟阮凡能从锦竹的神态中看出他的想法,却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想还是不想?”他问。
锦竹没法回避,干咳了声,低声道:
“想……”
迟阮凡笑了,“那就好。”
证明锦竹的脑子还是坏的,没有恢复,还在把他当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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