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民伸长了脖子往下望,嘴里喊着,“全哥,快上来!”
没过多久,江全露出水面,细看他手里还提着什么。
江全上岸了,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那是一具小孩的骷髅,还挂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这、这不会就是掉下去的孩子吧?
村民们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莫名觉得一股子凉意直窜天灵盖。
“全哥,这······”
“这应该不是。”
“肯定不是,看这腐烂程度,怎么都有个几年了,不可能是那些刚掉下去的孩子的。”
江全跪坐在小骷髅旁,头垂下,微敛的眸子中神色莫名。
“村长,现在怎么办?”他扭过头,话里带着颤音。
老村长紧了紧手中的拐杖,神情肃穆,“立衣冠冢吧。”
“村长!”江全咬咬牙,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他儿子要是还活着呢?
“没事都散了吧,我会处理的。”老村长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地,拄着拐杖往地上敲。
村长发了话,孩子没掉进河里的村民三三两两地走了,还沉浸在悲哀里难以自拔的村民还在哭。
“都回吧,再难过孩子也救不回来了。”村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剩下的村民才搀扶着离开。
老村长对没离开的江全道:“回去吧,准备准备,今天晚上还有大客人要来呢。”
江全脸色更差了,他儿子都没了,他还有什么心情和那些人曲意逢迎。
“村长,村子里出了这种事,缓一两天再接待客人吧。”
老村长眉头紧皱,拒绝道:“今天晚上来的是丰老板和他生意上的伙伴,让咱们务必好好接待,这时间都已经定了,怎么能推迟?”
江全满脸悲戚,“可是······”
老村长冷哼一声,“没有可是,你带人挨家挨户问候一下,让村里人把嘴闭严了,谁也不许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要是坏了大老板的兴致,我唯你是问!”
“好——”江全努力压下心里的悲伤,咬着牙点头。
岸边的人都走光了,只余老村长佝偻的背影在岸边站着,无人看到处,老村长的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舌尖添了添唇角。
·
村尾小楼里,苏暖芊看着水镜中老村长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深沉。
容陌端坐在沙发上,说道:“那几个孩子的死恐怕有问题。”
苏暖芊一挥手,水镜消失,她走过去,坐在容陌身边,“这个村子太脏了,恶心事做尽,现在仇家想要报仇,谁也拦不住。”
容陌听着苏暖芊满是嘲讽的话,已经明白她不打算插手。
容陌道:“也不能不管,报个警还是可以的。”
这种事情在人迹罕至的山村里屡见不鲜,拐卖人口是重罪,这个村子还不仅仅是拐卖人口,杀人他们也干,总得给那些被害者,还有被害者的家属一个交代。
苏暖芊轻笑一声,“是得报警。”
这个村子可不止干了这一件坏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小小的一个村子,居然会有修成人形的狼妖。
真是不可思议!
江家村的后山,老村长在一个大坑边上站着,完全没有了在河岸边时的年老迟暮,腰挺得直直的,只见他举起手中的拐杖,在脚下狠狠墩了一下。
一阵响动,原本的大坑又陷下去一块,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坑洞。
老村长皱着眉头在坑边转了一圈,然后跳下深坑,往坑洞里面走去,越走越深,逐渐露出猩红的土壤。
老村长幽幽的声音在坑洞中回荡着,“果然都没了。”
从江家村开始办农家乐,就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色菜肴,那就是以穿山甲为主的菜,经过多年,这个坑洞里埋着不计其数的穿山甲,而现在这些全都不翼而飞,连一片鳞甲都没留下。
老村长面带凝重,片刻后又舒展开来,他眼底闪着精光,嘴里喃喃道:“嫁祸于人也不错。”
眼下这些怨气已成,江家村再也控制不住它们,正好,丰老板他们送上门来,可一石二鸟。
这丰老板敢压在他头上,不付出代价,岂不是太便宜了?
说好的双方合作,整个江家村都要在他的控制之下,现在敢将手伸进村里,那就不要怪他剁了。
老村长有了主意,就离开了坑洞。
“老丰,你这农家乐办得是越来越好了,听说你这里还要会员,没你点头,一般人进不来。”
离江家村一里地的一栋别墅里,八九个中年男人坐在餐桌旁侃大山,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或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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