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少蕊的双手,慢慢滑至他的腰间,将人紧紧的抱住。
夜羽祁身子低了低,把自己的肩膀送上去,她的下巴很自然的便贴了上来。
她红了眼眶,乱了心神。
就这么一瞬间,她想将隐瞒之事和盘托出,与他做一对以赤子之心相待的夫妻。
可如今的宇文少蕊,早已不似两年前那般能一腔孤勇了。
她知晓,这个天底下,断然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像父亲那样宠爱、纵容自己。
“阿祁。”她温声叫着。
“嗯。”夜羽祁温柔回着。
长夜漫漫,他们缱绻缠绵。
翌日上朝,参楚家的折子满天飞,一众言官就像提前商议好的似的,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朝堂之上,不乏楚家推举为官之人。
他们执笏出列,以启西去岁天灾、南西通河为由,奏请陛下三思。
楚家派称:“陛下,启南向启西通河一事,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皆是由楚州府衙支出。”
“楚州郡守,每月都会快马加鞭将折子送入京城来,耗费之资写的清清楚楚,恕臣直言,朝廷送去启西赈灾的银子不过沧海一粟。”
朝廷党反驳:“通河一事是太傅提议,陛下亲批的,在此之前,启西也发生过几次严重的旱灾,怎的不见楚州郡守上书进言?”
“启西灾情时,六公主携西南王府前去赈灾,太傅大人带着银子粮食前去赈灾,西北妙手仙子夫妇捐粮无数。
怎么?启西拿朝廷银粮、享皇恩浩荡时,便口口声声是大启子民;让你们交出金矿时,就一口一口楚州府衙,怎的?楚州府衙是不归朝廷所管了吗?”
楚家派据理力争:“满口胡言,简直就是无中生有,西北叶州疫病、同州奴隶楼、青州战事时,哪个没伸手向朝廷要钱?
启东凤州洪灾,连护京军都惊动了,启东宇文家自己手里是没兵吗?还不是舔着脸向朝廷求救?”
“这些,柳大人你是闭口不提啊,一双眼睛就盯着启西,楚老将军领兵开拔,镇压逆党时,粮草可都是楚州府衙出的。”
从龙之功,终究还是被拿出来挡枪口了。
大殿之上,口舌之争如泼妇骂街。
夜羽祁就这么静静听着。
往日夜不群也在时,可不见他们如此吵嚷。
今日的朝堂,热闹的很呐。
夜羽祁都有些后悔没带宇文少蕊一起来上朝了,真该让她也看看群臣争执的场面。
底下吵的不可开交,可龙椅上的年轻天子神色轻松,好似这些言论都与他无关。
可明明楚家党派的言论,每一句都可以定为动摇国之根本之罪。
站在群臣最前面的杨士青,起先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越听越心里发怵。
陛下一言不发,他就更胆战心惊,毕竟他现在是群臣之首。
底下的人吵成一团,半天却发现皇上根本不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于是争吵声便渐渐地小了。
“都说完了?”直至大殿上安静的针落可闻,夜羽祁才不紧不慢的说了这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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