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执笏低头,谁也不敢吭声。
“钟之焕,照你所说,朕能稳坐这皇位,全都是楚家的功劳?”
钟之焕,坚定的楚家派,是楚家和太后在京城的枢纽。
楚家一心求安稳,可太后却把在先帝那里受的苦,全都要变成楚家的荣耀,以此来出一口恶气。
可在皇帝眼里,这种做法无疑是对皇权的挑衅。
若他是位备受父皇宠爱、顺位继承的帝王也就罢了,偏偏他不是。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踏着尸体夺来的,他怎么会把功劳算在楚家头上?
是他联合他的九弟,将独孤老贼杀了。
是他伏低做小、忍气吞声哄的郑婉婉同他联手除掉了前朝旧党,也让郑家因此受到牵连,交出兵权龟缩于京以图自保才被他从朝堂京城彻底抹去。
他楚家,有什么资格居功自傲?
他备受欺凌的那些年,他的母妃为保后位装聋作哑,他楚家可曾替他鸣一声不平?
如今江山握在他手中了,他们跳出来以从龙之功求后位要封赏,可真是脸比轩辕的版图都要大了。
钟之焕出列回道:“陛下,臣并无此意,只是……”
“只是你觉得朕手中并无兵权,不足为惧,便可以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在朕的脸上光明正大的抽耳光了?”
钟之焕听闻这话,“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陛下,臣绝无此意。”
夜羽祁一个眼神朝着杨士青看过去,他立马反应过来,道:“陛下,钟之焕任左廷尉之职,位列九卿,行事却如此偏私。
这样的人,如何能主管诏狱、参与修订律令之职?臣要参他。”
真真假假的罪名,全都盖在了钟之焕上。
有诱导后妃参与朝政一罪、有私卖武器去边关一罪,又有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买卖官职……数罪并罚,当斩。
钟之焕自然不服,也深知今日是不能活着走出皇宫了,索性将手中笏板扔在了地上,大喊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我们拥戴的帝王,今日我钟之焕以死明志,忠国之心可昭日月。
我钟之焕的今天,就是各位的将来。”
他说吧,便要撞向柱子。
“快拦住他。”杨士青瞪着眼睛大喊着。
慕容渊闻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便抓住了钟之焕的后领。
他一脚踹在钟之焕的腿上,钟之焕双膝磕在了地上,他抓起钟之焕的双臂,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钟之焕“啊”的一声惨叫,两条胳膊登时便断了。
他又要咬舌自尽,却不料慕容渊先他一步,大掌已经捏住了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嘴巴后,从身上撕下了一截官服,塞进了他的嘴里。
紧接着,杨士青又给御史递送了个眼神过去。
御史将钟之唤的罪证一一陈列。
“诸位爱卿,可还有谁觉得朕处事不公的?”夜羽祁一手压在罪证上,抬眸看向底下众人问着。
楚家派此时明哲保身,无一人站出来替钟之焕说话。
朝廷党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求陛下将钟之焕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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