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日后要自已保重了。”独孤冕将酒喝完后,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他从袖子里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当着夜昭和的面儿,就这么出其不意的捅进了自已的心口。
夜昭和吓了一跳,她从凳子上惊跳起来,就要去叫管家,确实被独孤冕抓住了脚踝。
她低头看去,只见独孤冕微微张着嘴,似是有未尽之言,但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那么睁着眼睛去了。
夜昭和呆愣在原地许久,两刻钟后,老管家步履蹒跚的推开房门,抹着泪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在他的指挥下,家丁将独孤冕的尸体带走了。
老管家掉着泪,哭腔道:“夫人,往后府上的一切就要拜托夫人了。”
“至于王爷的尸身,他先前吩咐过了,要交给摄政王的人,如何处置府上说了不算。
他生前跟老奴说,千万要转告夫人,他的灵牌不能放在祠堂,他的墓也不能入了祖坟,他说自已是独孤家的罪人,死后不能去扰祖宗清净。”
“夫人,老奴就先退下了,带着王爷的尸身去找摄政王的人了。”
这些话传入夜昭和耳朵里时,她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现在她才知晓,原来独孤冕早就把自已当死人对待了,他之前所做的种种,也不过是为了给独孤家留下血脉。
这样一个人,她不知该如何评判。
流月不知何时进来的,叫着她:“公主。”
在流月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里,她方回了神儿,她一把就抓住了流月的手,眼眶通红,她也不知晓怎的了,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流月掏出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流月觉得,公主的苦日子可算是熬到头了,往后这西南王府便是公主说了算,再也没有人能给公主气受了。
要不了多久,朝廷的圣旨就会来,陛下会封小世子为西南王,他们往后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流月,我……我突然觉得心里好空,他死了,我该高兴的,可我高兴不起来。”夜昭和茫然的看向流月,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
流月搀扶着她在美人榻上坐下来,又招呼了几个下人进来打扫屋子,小几上的那壶毒酒,流月扭头就倒进了盆栽里。
她走到夜昭和身旁,蹲在地上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安慰着:“公主,不管怎么说,王爷都是您的夫君,您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
您难受奴婢能理解,可这是王爷自已要走的路,没有人能改变。”
从独孤老将军带着二十万的大军进京的那一天起,孤独家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不管是谁坐上了帝王之位,独孤家的下场都不会改变,因为孤独建当初要造反是真真切切的。
流月说:“便是贵为皇后,也逃不脱最终的命运,更何况只是个异姓王呢。”
“公主,莫要难受了,奴婢陪您去看看小世子和小郡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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