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闹得再大,某些人觉得那是小事,便就是小事。
两刻之后,黑熊塑像之下,有人头落地。
早先以为的大人物,结果确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人物。
刘景浊居然认真想了想,答复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可能是因为这是我的地盘,而你们就只剩下魂魄了吧??”
好嘛,我之心念如牛毛,怪不得叫毛先生。
那位毛先生,枯坐数年,如今成了闷葫芦,话也不说。
至于刚刚进去的地鼠,到时还怒气冲冲,大骂道:“刘景浊,你有本事的就把我打杀干净,拘押我至此,想干什么?”
“大先生”笑道:“我没他那么偏执,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被我掌控的人世间,无需清洗人间。”
至于那位毛先生,脑海里那些个自以为是的秘密,也保不住了。
不知那三个晃荡到哪儿了,估计是瞧见了那杀头场面,白小豆肯定要与刘景浊刨根问底一番。
哈拉大王沉声道:“无间断的痛苦。”
刘景浊笑道:“学到了,也多谢如实相告。”
这座天地,除却雷泽那个自己之外,这俩人是真正意味上搬来此地的“住户”。
结果来了一看,他才发现他低估了自己。
刘景浊笑了笑,倒是硬气,还真不错,有那么一点儿一根筋的味道了。
结果下方那书生冷笑一声,伸出脖子,挑衅道:“斩立决?你斩来试试?”
那位毛先生,这会儿其实已经是大先生,他笑着说道:“真神也算不出这些,只是我伏线埋得深长且多,或许没走几步就能扯出一根线头,但不是因为我多聪明,是我够勤奋。对了,既然你都认出来我了,估计季焣也已经功德圆满,我不姓季,姓孟名休,字息止,从前的中土神洲南海生人。”
县官淡然道:“不必着急,依照高车律例,凡判处死者,无论立决或是秋后,都需要交由刑部审定,都察院参核,随后呈大理寺审允,最后还需三法司会奏报陛下。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三月上下。”
走了一会儿,刘景浊就蹲在一处巷子口,想着接下来就直去蚕丰郡,既然来了,就让竺束顺道儿返回故乡。
说话时不紧不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聊天儿呢。
九月初三“开天飞升”以后,其实体内天地有些变化,起码可以拽着人的魂魄进去了。
刘景浊没有理会那位毛先生,而是去了北海,站立海岸,冷不丁问道:“你信佛吗?听说过阿鼻地狱没有?”
又看了一眼那由始至终都是一脸平淡的县令,刘景浊忽然间就明白了。
刘景浊喝了一口酒,这确实与景炀王朝相同。若按规矩,就得这样,毕竟人命大于天。
果然,少女皱着眉头,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过完这个年,那就是长久的离乡了。
本体为一只大公鸡的县令缓缓起身,神色变得冷漠。
看来平妖道上的妖族,对于景炀王朝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干净的。
但也有例外的。
刘景浊眼前一亮,笑着自言自语:“好高明的替身符,差点儿连我都骗了过去。”
若非今日拽入那毛先生魂魄,压根儿都不知道人家还有这一手。
十几年前的平妖道妖族要是有这脑子,也就不至于被横推了。
刘景浊笑着摇头,“相比于跟你们打交道,跟哪位大先生打交道,那可心累多了。”
地鼠精冷笑道:“凭什么我要吃人,就得因为人有家室有子女而放他一马?天地都视万物为刍狗,猪狗哪里就比不上人了?众生皆平等!”
闲来无事,刘景浊忽然想到答应了那毛先生给人搬家的,结果忘了,这会儿搬吧。
刘景浊点点头,“可以,不过我还想问一句,大先生所求的天朝,与张教祖有何区别?”
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去。
倘若真是为了故意恶心人,其实他们太过于高估自己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姜柚看不出情有可原,你身怀灵犀,就看不出那个被砍头的只是符箓替身?”
白小豆瞬间抬起头,长长啊了一声。
刘景浊摇摇头,“走吧,带你们去探个究竟。还有啊,回去求你们师娘把神眼术传给你们。”
每人被贴上一道匿踪符,再现身时,已经在那县令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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