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豫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萧惊寒待慕晚吟与众不同,他今日一见,方才明白言豫的形容所为何来。
慕晚吟被夸了,心情好一些了,也有一点害羞,她回头看向言崇远,说了句多谢侯爷夸奖,随后便坦白了今日她去淑妃宫里,淑妃跟她说的话。
“淑妃已然病重,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神志不清,虽然能治好,但言后被冤枉这件事,显然是她心中的执念,这么多年她都念着,希望有人能替言皇后申冤,敢问……淑妃也出自言侯府吗?”
慕晚吟问的很直接,言崇远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个官场上有弯弯绕的人,她觉得可以省些力气。
而言崇远的回答也解了她的疑惑,“淑妃是我的姨妹,当年舍妹封后三年无出,妖妃谄媚,她便自愿进宫为言氏一族保护舍妹,多年来,也是尽心尽力与舍妹相互扶持,现在……”
他说着,起身在摆放整齐的博古架上,取了三炷香,对着隔间外的青山绿水跪拜。
他身上没有多少哀伤,可慕晚吟却觉得,他背负着许多沉重的东西,以至于他要用修道,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抚平内心的伤痕。
“侯爷,节哀。”萧惊寒淡淡道。
言崇远把香插进香炉,又回到蒲团上,一脸沉静,“这结果早有预料,只是活着的人,能尽心还是会尽一些。”
“那本王就请言侯,替王妃也尽一尽心。”萧惊寒对他拱手,这礼遇让言崇远立刻挺直腰背还礼,“王爷何谈此话?本侯早已不是鸿胪寺卿,也无法再为王爷出使敌军营帐,如今不过得个闲职,替皇上管一管朝贡,宫宴,祭祀等杂事罢了。”
萧惊寒点明,“侯爷不在高位了,可声望依旧在,她已为太医,少不了要跟勋贵人家打交道,今日又在宫中探望淑妃,掌掴皇后,日后难免有些磕磕绊绊,还请言侯多多照拂。”
言崇远波澜不惊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你打了皇后?”
慕晚吟点头,眼角还有怒气未消,“我治的好好的病人,她进来就把人捅死了,要不是时间不够,我也想给她一刀。”
以牙还牙。
言崇远面色平静,心底却早已泛起波澜,他答应萧惊寒,“本侯所识之人,必定敬重王妃,不会与之为难。”
萧惊寒颔首,“有劳侯爷。”
言崇远点了下头,慕晚吟却挽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有劳王爷了。”
他这是在给她收拾烂摊子呢。
她跟皇后刚起来了,皇后肯定无孔不入,所以他想让言侯去打招呼,都别碰她。
这是个天大的人情。
“无妨,言侯与本王,不在意这些。”萧惊寒对着她弯唇。
若无杂事,他也确实不会来言侯府拜访,但他不会忘记,自己刚上战场第一仗,深入敌军陷阱,弹尽粮绝之时,是言侯出使,孤身深入敌军王帐,为他拖延时间,让他得以反击。
当年言皇后私通一事沸沸扬扬,他亦拼死求情,用军功换言氏一族不受牵连。
如今他带着慕晚吟来见言侯,言侯会帮他这个忙的。
“王妃,听闻您医术精湛,小儿言豫这两日旧伤又复发了,不知可否请王妃去看看他?”言崇远诚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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