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恒站在一旁勾了勾唇,今日这大殿上,萧惊寒算是将大半的朝臣都得罪干净了。
哪怕武将们依旧信服崇敬他,可他还是不许人家的子女,去得到慕晚吟的治疗啊。
而文臣一脉,思维缜密,都会在心中狠狠的记上一笔,萧惊寒今日不仅逼得献文帝退步,还颇有恃宠生娇的样子。
今日萧惊寒离宫之时,无一人与他同行,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就连蔺槐安都不得不避嫌先走。
宋锦承是不在意外人看法的,他走在萧惊寒身后,轻声问,“王爷当真不能赐一张药方给远安伯府吗?”
萧惊寒摇头,“本王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伤害她。”
她如今身在安置房,已经有多双眼睛去盯着她了,他再放任任何人接触到她,都是给她增添危险。
哪怕此举会得罪人。
至于远安伯,“本王已派了太医过去,相信太医会治好那位世子的。”
“若是太医未曾治好,下官能否与王爷讨个人情?”宋锦承直言来意。
他如今已然表明立场了,跟萧惊寒说话,便也直接了不少。
萧惊寒脚步微顿,“倒是鲜少见小公爷替女子讨人情。”
宋锦承尴尬的笑了笑,他倒是想说不是替女人讨的,但萧惊寒现在也有了心爱的姑娘,他当然能明白,若非是在意的人,谁来费这个力气?
萧惊寒未曾应允,却也跟他保证,自己不会对远安伯府袖手旁观,会旁人盯着。
如此,宋锦承便放心了不少。
他骑马看似回府,实则绕路到远安伯府,从后花园翻了进去,跳到一间简陋的宅院。
彼时阮知意正在翻找值钱的东西,想拿出去当了,换些散碎银两,维持她这小院里的日常开销。
小丫头也在跟她一同翻找,可是她哭丧着脸,“小姐,咱们院子被克扣了这么多年的例银,你的首饰早就当完了,如今就剩下最后一套齐全的,咱们怕是没东西可当,要继续饿肚子了。”
阮知意回头安慰着眼睛通红的穗禾,“不会的,再找找,换了银钱,晚上我给你炖红豆粥。”
穗禾身躯干瘦,只一双眼还算清亮。
她虽不信,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去翻箱倒柜。
但她们这落魄的小院子,怕是连府里的老鼠都不会来光顾。
阮知意翻出了自己最后一套完整的头面,打开首饰盒,她心中微微踌躇,她本是家中嫡女,可母亲早亡之后父亲续弦,继母苛待她;她不会逢迎,也不惹祖父母青睐,自然日子就清贫些,只得小丫鬟穗禾跟她相依为命。
可自从她二弟病了,祖父母和父亲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走,全家上下都在为他忙碌奔波,她这小院,就更受压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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