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没关系。”
“那就是你还放不下自北姐姐。”
话音落下,陆淮南的整张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一种极致紧绷压抑的状态,削薄的唇紧抿住,眼皮沉跳。
付迎个头不算高。
男人比她高出很多,两人又离得近。
从付迎的角度,她能看到陆淮南的脸,只剩下隐忍不清的模样。
意识到说错话,付迎挤出两颗眼泪,冲到他跟前。
她动作小心翼翼的拽住陆淮南胳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她的。”
“放手。”
陆淮南声音说不出的冷,也是付迎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
她没松手,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他视线往下垂,落在付迎与他相触碰的位置。
陆淮南抽出左手,用了五分力气,想要把她的手指一点点剥离开,付迎泪如雨下,架势愈发凶猛:“淮南哥,姐姐她……”
果然,男人动作停下。
付迎像是找到一丝突破口。
她紧接道:“姐姐走前,说过让你照顾好我的。”
陆淮南再抬不起半点劲,去拉开人。
他的心脏在无声中,仿佛被一只力道巨大的手,紧紧掐住,手指伸进他心脏的血肉里,将里边的经脉拉扯断,血肉模糊。
付迎死死握着陆淮南的手:“还有件事,我……”
“什么?”
付迎一个劲的把头往下压,压得下巴都要戳到锁骨上去。
她声线低微到,近乎听不太清:“当年姐姐的事,可能跟阮医生有关。”
陆淮南心由痛转为快速跳动,狂跳不止。
他感觉,那颗脏器好似要蹦出胸膛的皮肉,那样真实强烈。
男人的声音介于质问与引诱之间,陆淮南定定勾着付迎的脸:“付迎,你知道你自已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闻声,他彻底平静下来。
人情绪到达一个顶点后,会自已慢慢往下降。
付迎看到陆淮南面红耳赤,眼睛里闪着那种憎恶的光泽,她说:“强暴姐姐的人中,有一个男的是阮医生的好朋友。”
脑子里闪过很多可能跟画面。
陆淮南再度拉开付迎的手指。
这次她没固执,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漠。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付迎说:“不会有错,在医院那阵子,我见他来找过她,我一直没敢说,是怕阮医生趁着职务之便害我,如今我病好了不会怕她。”
陆淮南脑子里乱得,怎么捋都捋不清。
蒋自北受害那年,阮绵才只有17岁。
付迎的话,在陆淮南耳边不断盘旋。
她在说:“淮南哥,我怀疑是不是阮医生……”
“好了,别再说了。”
陆淮南的脸色,黑沉得要杀人。
付迎也不露得意,更不露出半分狡黠,至始至终都是那副可怜兮兮,站在弱势角度的样子。
两人都没出声说话。
屋内陷入一片死般的寂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陆淮南喉结上下翻滚,来回涌动了四五次,他面目间透出一股难言的复杂,提高声音:“晚点我让康秘书给你送行李过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付迎牙根咬碎,她一声不吭,抬手抹掉眼底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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