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江岸一直在想阮绵的忠告。
她说:“不管你怎么选,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多大的偏差,况且芩书闲要是知道你牺牲这么大,她也不会觉得快乐。”
阮绵不够了解芩书闲,但同为女人,她能理解。
江岸赶到江家老宅子那边,临近晚上的八点多钟。
天色很暗,开始下起零零散散是细雨。
他在车里多待了会,没急着进门。
直到秦惜文的电话打过来,催问他到哪了,江岸才动身往里走:“刚停好车,现在就上去。”
门打开。
江岸站在门口处,往里望。
芩书闲怀里抱着布丁,灰蓝色的猫咪睡得结实打鼾,秦惜文在一旁陪她聊天,两人有说有笑,表面看她真的是开心的,心里的苦只有他能懂。
这时,叶慧琳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佣人刚做好的点心给两人尝。
她拿了一块粉色的,放在嘴边轻咬一口。
点点头说了句好吃。
江岸忽然就眼睛泛起雾气,心疼又自责。
这样温馨的话,他不舍得打破,甚至想在那一直站着不动。
秦惜文无意间撇头,看到站得笔直的他:“哥,你站那干嘛?怎么不进来?”
江岸立马把头就转了过去。
边脱下皮鞋,换上拖鞋,嘴里嘟囔:“刚到,外边有点冷,暖和了下脸。”
芩书闲把布丁放下,她慢步走到玄关处。
伸手去帮他脱身上的外套,这样的事她做得得心应手,根本都不需要练习跟演戏,一边往下脱挂好,说:“外边这么冷,怎么就穿这么薄的外套?”
“出门急,没来得及挑。”
“下次跟我说,我提前帮你挑好。”
“嗯。”
到底该怎么做,江岸心里是有答案的,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在这个关键时候推他一把。
恰好阮绵是推他的那个人。
他伸手牵住她的,十指交扣。
秦惜文看得啧啧出声:“舅妈,你看我哥这人,一回来就秀恩爱,我狗粮都快吃饱了。”
叶慧琳:“不想吃狗粮,自已就上点心,也赶紧找一个。”
秦惜文憋着嘴,往叶慧琳肩膀靠:“不要,我要是不嫁人,我就一辈子陪着舅妈过。”
江岸坐下,推她肩膀:“哪有女孩子一辈子不嫁人的,也不嫌臊。”
嘴上这么说,但谁也都知道,秦惜文这性子嫁人容易挨欺负。
真要是不为人生大事,谁也不希望她嫁出去。
江家又不是养不起。
秦惜文抱完叶慧琳,又来抱芩书闲的胳膊,她很聪明,看得出江岸脸上的心事,偷偷在她耳边嘀咕:“嫂子,待会我想你陪我去院里下棋。”
“行。”
“那就吃完饭再去。”
一家人吃完饭,江岸上楼跟江南讨论生意上的事。
叶慧琳则是在一边打电话,各忙各的,平时也都这样。
秦惜文拉着芩书闲去后院。
“惜文,你有话跟我说?”
秦惜文砸吧嘴唇,大实话:“嫂子,你的事我都听我哥说了,我是说假如,假如他最终没保住这个事,你会不会怪他?”
芩书闲想都没想:“不会。”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