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泽,你到底要干什么?”
芩书闲声音低沉又重,带着明显不过的怒音。
宋凯泽只是打自已,脸抽得绯红不堪,说什么都不肯张嘴说话。
江岸把车停下来,她下车拉开车门,阻止他自残的动作。
芩书闲双手拽开他那边手掌,宋凯泽想用另一边抽自已,江岸过来勒住:“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多想想后果,你这么做能怎样?能让你妈的病好吗?”
一颗泪就这么哗啦一下,掉在他脸上。
她还是第一次见宋凯泽,哭得像个犯错又自责的孩子。
她松手,江岸也后脚跟着她松开。
宋凯泽一头栽在车座里,哭声很是令人心碎。
谁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但芩书闲跟江岸都不是傻子,知道宋凯泽不会冲动到随便找个人打一顿,发泄自已的情绪。
车里那个黄毛肯定跟他脱不开关系,并且他还知道宋凯泽的名字,显然两人先前是熟识的。
芩书闲同江岸对视一眼后,问宋凯泽:“你跟我说实话,那个人是谁?”
他埋头不语。
这一路上来,宋凯泽没开口说过半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脸色惨白,下颌的咬肌一闪一闪,他在隐忍什么。
江岸:“你要是不说的话,对方要是存心想告你,我们也没办法救你,你难道要在你妈最后一段日子里,都在牢里蹲着吗?宋凯泽,你好好想想你这样做,对得起谁啊?”
这话,每一个字都是刺进宋凯泽心尖上的长刺。
他捂住胸口,缓缓的把头抬起来。
像是看到抹希望,又瞬间黯淡下去。
宋凯泽唇瓣一张一合的:“他们指定去找过我妈。”
“你怎么知道?”
宋凯泽咬紧牙根:“我一出来看到他的车就知道。”
他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先前他们想让我继续跟他们玩,我没答应,就有事没事跑到我家去找我妈算账。”
芩书闲心底咯噔一声:“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
她不懂。
江岸是懂宋凯泽的。
他看得出他真喜欢芩书闲,可是碍于两人之间太多的障碍因素,没法在一起,但从心里,他不想连累拖累她,怕这件事牵扯上她之后,那些人会去找芩书闲的麻烦。
这也是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就算是同样的事情换成是他来做,结果也不会相差太大。
江岸不能保证自已就比宋凯泽做得好,但回应一定是一样的。
“好了,先不说这些,去医院吧。”
江岸拉她上车。
芩书闲起先是有些不解的。
不过毕竟她不笨,自已想想能想明白透彻。
宋凯泽母亲的病情很严重,已经算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加上他家境贫寒,前期一直得不到治疗,这病是硬生生拖到如此严重的。
宋凯泽一直在病房门口坐着,不肯进去看人。
芩书闲进去跟宋母聊了会,出来时神色凝重:“你妈想见你,有话跟你说,你确定到这种地步,都不肯进去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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