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一声,酒吧的栅门被重重撞开。
又进来两个牛仔,一个瘦高的牛仔脖子上斜挂着一个醉醺醺的牛仔。
准确地说,是一个醉鬼搂着一个瘦高牛仔的脖子走了进来。
瘦高牛仔一手搀着醉鬼,一手拎着个帆布包,右侧腰下挎着左轮手枪。
“就是他,赢了我的钱,还羞辱我!”醉鬼牛仔拿着酒瓶指着比尔。
比尔岿然不动,看都没看醉鬼一眼。
旁边两个牛仔站了起来,右手按着枪柄。
瘦高牛仔把醉鬼扔在一张椅子上,站在对面盯着比尔:“是你羞辱了我哥哥?”
“你想怎么样?”猥琐牛仔沉声问。
比尔依然不动,神情漠然。
“再赌一局。”瘦高牛仔冷冷地说,“如果我赢了,这事就算了。”
“如果你输了呢?”比尔突然开口,冷冷的说。
“决斗,不死不休。”瘦高牛仔毅然决然,按着枪柄。
牛仔都这么刚的吗?这不是明摆着要以命相搏吗?张哲翰有些佩服这个瘦高牛仔了。
女牛仔继续喝酒,旁若无人。
褐衣老者背朝大厅,看不清表情,似乎不关心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比尔向吧台招了招手:“桑尼,拿牌来!”
桑尼向艾伦点了点头。
艾伦从吧台
两个牛仔迅速将另一张木桌抬过来,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长形赌桌。
艾伦站着赌桌一侧,将木箱子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一摞没开封的新扑克牌和一个长方形发牌盒。
瘦高牛仔在对面坐下,把帆布包打开往桌上一倒,一堆一叠一叠的美金倒在桌上。
猥琐牛仔也将一个帆布包里的钱倒在桌上,同样是一堆一叠一叠的美金。
比尔抬了抬手,示意艾伦开始。
酒吧里所有人都围过来旁观,只有黛安娜和角落里的褐衣老者纹丝不动。
艾伦撕开一副扑克的封条,取出牌,开始洗牌,动作让人眼花缭乱,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好莱坞大片。
洗完牌之后,双方切牌。
艾伦将切好的牌放进发牌盒,从斜口处把牌搓出来,给两人分别发了两张。
两张牌一正一反放在桌面上,比尔的明牌是K,瘦高牛仔的明牌是J。
牌面大的叫牌,比尔往桌子中间扔了一叠钱。
瘦高牛仔想都不想,直接将所有的钱往两个木桌中央一推。
“梭哈!”
比尔脸上一丝鄙夷,向猥琐牛仔摆了一下头,猥琐牛仔同样把全部的钱推到中央。
双方的全部赌资都堆积在了赌注池了,谁赢了归谁。
这意思就是要一把定胜负,发完牌直接看牌比大小。
这哪里是赌牌,简直就是赌命啊。
张哲翰在网上玩过德州扑克,知道这种上来就梭哈的赌法风险有多大。
无论赌技高低,运气好坏,在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牌是什么的情况下,双方的赢面都是五五开。
艾伦继续发牌,一人一张,全部亮开。
五张牌全部发完,比尔的明牌是一对K一对7,瘦高牛仔的明牌是一对J。
胜负已分,比尔获胜。
观战的人群发出一声喝彩,猥琐牛仔兴奋地把桌上的钱划拉进帆布包里。
瘦高牛仔默默起身,走向门外。
比尔随后也站起来,走出酒吧。
两人刚出酒吧,围观的人群便涌向栅门。
砰!砰!
两声枪响。
张哲翰紧张地盯着栅门。
进来的是比尔。
在木桌旁坐下,拿起酒杯猛喝一口。
没有人比他拔枪更快。
围观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喝酒吹牛,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黄种人?”猥琐牛仔发现了张哲翰。
比尔闻言,转头看了过来。
鹰隼一样的目光,从黛安娜肩膀上方穿过,锁定黄皮肤酒保。
最担心的场景还是出现了。
被BOSS关注了,海晏境BOSS,西部第一快枪手。
张哲翰的心沉到谷底。
“印第安人?”比尔沉声问,一只手按住左轮手枪的象牙枪柄。
左右两把象牙柄柯尔特转轮手枪,狂野比尔的标志。
刚才被比尔打死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印第安人。
张哲翰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那两个血洞,一动不动,呆坐在木桌旁。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比尔的子弹他绝对躲不过。
两个中年牛仔也站了起来,手按枪柄。
角落的褐色披风老者仍然安静坐着,泰然自若,自斟自饮。
张哲翰正在努力压住心中的恐惧,暗自蓄力,准备殊死一搏。
“冷静,冷静,希科克先生,”桑尼赶过来,插在双方中间,“李是华裔,是镇上的居民,他父亲曾经为小镇的建设出过力。我雇佣他是完全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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