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北单手扶住放向盘,另一只手在心口点了一下,笑道:“所以啊,说爱我的女人没有错,其实也有错,错在不应该爱我,不应该相信爱情。”
这话是笑着说出来,像极了玩笑,也应该是开玩笑。
然而,宁红不顾苏老太在场,急声呵斥:“你闭嘴,你这娃子,鬼扯个撒子,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这样说话,对与错从来都是分明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曲解,你从不是那样的人,更不能成为那样的人,记不住吗?”
宁红对苏江北的担心从未减少过,尤其是心性。
复仇没有错,可为了复仇将无辜的人拖进来,无所顾及的利用,让无辜的人承受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这就是错,何况还在利用感情,虽然眼下说利用有些过分,但最终的解释只能是利用,这是错上加错。
如果没有深入了解下去,苏江北可以认准沈重山是最大的仇敌。
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许多往事,依旧固执下去,为此更是甘心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这不得不说是心性上的改变。
以前,他曾为了爱情想要放弃过,说明他的心还软,有的选择,如今这么爱沈渝,却始终不肯放弃,只能说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爱情,不在乎兴奋,不在乎沈渝,不在乎夏澜,也不在乎麦朵,那个固执的恨已经包裹了他的整颗心,让他不在乎以前想要在意的人了。
他晓得,又或许根本不自知。
如果继续下去。
他会变成什么样?
会不会连一点爱都不愿意留?
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并不一定会成为豁达之人,也会成为自私透顶的人,宁红不敢去猜苏江北会不会变成后者,只是怕他是后者,这不是苏城想要的儿子,绝不是。
“知道啦,看玩笑呢。”
“哪个让你开玩笑?”
宁红依旧没好气,皱起眉头也没有舒展。
“你这孩子,竟惹你红妈生气,以后不准乱开玩笑。”
苏老太清楚宁红的担忧,再次叹了一口气,拉过宁红的手轻拍了拍,摇了摇头。
是不是开玩笑,苏江北也说不准。
放到以前,他不会开这样的玩笑,这是对爱情的亵渎,也是对爱他之人的侮辱,绝不会说出口,可此刻却偏偏有意无意地说了出来。
想一想,应该不是推卸责任。
那是什么?
为什么最近不再去想结局了呢?
是不是无所谓了?
车里安静了几分钟,苏老太闭目养神,宁红盯着开车的苏江北,而苏江北则没话找话。
“红妈,您打算撒子时候退休?”
“撒意思?你要做撒子?”
“我能做撒子,就是想孝敬您呗,想买个大房子给您和奶奶住,要不以后我们一起回桐乡,老宅那么大,够我们住了,我天天伺候您和奶奶。”
“以后?”
似有不解,但宁红知道“以后”是什么意思。
这个以后,是苏江北与沈渝的没有以后,包括夏澜,包括麦朵,也包括苏江北的孑然一身。
“不需要,我和你奶奶不需要你的伺候,你也别惦记我的酒吧。”
宁红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到苏老太也在皱眉,故意打岔:“婆婆,您看看,您宝贝孙子就这点出息,如今都是大总裁了,还这么算计,没喊几天妈呢,就开始惦记我的那点钱了,他这是想孝敬吗?分明就是打算要我的酒吧,抢您的房子,得手后就不管我们,臭小子,心坏着呢!”
苏老太被逗笑,也凑趣地说起来:“我看也是,我这奶奶才认几天,都开始算计老宅了,你还是帮我重新查查,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孙子,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莫不是冒充的骗子吧!”
“奶奶,红妈,你俩”
苏江北笑起了来,心里的难受也随之减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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