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虽然这句话是曲解,但早已成为世人为自私而辩解的格言。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权利,程月当然可以行使这个权利。
因此,她毫不在意苏江北的嘲讽。
“我是自私,可我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自私,这有什么错吗?”
“每个人的自私都要有底线。”
“底线?哈哈”
程月笑起来,苏江北的话仿佛是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你跟我说底线,那你呢?你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利用沈渝接近沈重山,以求达到复仇的目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底线?苏阳,我劝你在说教别人的同时,最好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
从安玉舒调查苏江北的身份开始,程月就在留心,虽然查不到证据,但她还是觉得苏江北跟安玉舒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直到安玉舒将那些收购的云端科技无偿转给苏江北,又将玲珑科技的控制权拱手让给苏江北后,程月确定苏江北就是安玉舒苦寻二十多年的儿子。
随后,她查找有关安玉舒的一切信息,知晓了安玉舒原名叫安慧,曾是成都沧浪投资集团董事长苏城的妻子,安慧与苏城有一个独子,叫苏阳,五岁的时候下落不明。
这个苏阳应该就是苏江北。
如此,一切猜测也就串联起来了。
“程月,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苏江北听到程月说出“苏阳”两个字,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憎恶,而且在这憎恶之中还夹带了狠绝。
此时,如果程月站在苏江北的面前,一定会被他的表情吓到。
“那好,既然你说我没有资格,你可以继续,可以无所顾忌地自私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从李忆平的身上得到什么。”
苏江北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有办法让你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不惜毁了李忆平,让你连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保不住,让你一辈子都在为这个自私而后悔。”
如果程月在重庆,苏江北确实有这个本事,只要沈渝说句话,程月还会像上次一样被扔进看守所,但她现在身处上海,就算沈重山再有能耐,也是鞭长莫及。
但程月知道,虽然沈重山不行,有人却能做到。
安玉舒,作为上海慧诚实业集团的董事长,安玉舒在上海有一定的关系,想要整治程月这样的普通人,轻而易举。
因此,苏江北的威胁确实吓到了程月,这当中最让她担心的还是那间公司和那些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李忆平在上海办公司,并没有告诉程月。
程月知道那家公司,却一直以为是国银投资在上海的分公司,所以少有关心,更谈不上占股份,后来还是李忆平在逗女儿时说漏了嘴,她这才知晓,也得知公司赚了好多钱。
虽然给李忆平生了孩子,但毕竟没名没分,要想独享那些财富,和女儿一起过上梦想中的生活,最稳妥的办法就逼李忆平离婚,得到应有的名分,所以她才下定决心,找萧楠摊牌。
但是,如果苏江北从中作梗,程月清楚自己的斤两,斗不过,真要斗起来,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不敢再嘴硬下去,更不敢拿苏江北的真实身份做要挟。
电话另一端,程月沉默不语。
苏江北知道威胁起到了作用:“程月,你给我听好了,守好你已经拥有的东西,不要再去招惹萧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因为有孩子在,李忆平已经与程月彻底断开,只能让程月老实些,别再去刺激萧楠,还有可能让那个家完整下去。
想到“完整”两个字,苏江北挂断电话后,不禁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可以帮李忆平,以后谁又能帮他呢,自己的“完整”会在哪里呢?
长沙,岳麓区,岳麓西道麓谷酒店。
沈渝和夏澜到达酒店时已经接近凌晨,萧楠打开房门时,客房内关着灯,拉着窗帘,漆黑一片,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澜澜,sunnie,其实你们不用来的,我没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得过就离婚呗。”
说话间,萧楠的脸上带着醉笑,只是刚笑了几秒,嘴角便瘪了下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滚落。
在当今社会,对某些人来说,结婚和离婚如同儿戏一样随意,尤其是离婚,再也没有斟酌的过程,拌两句嘴都能把离婚证办了。
萧楠不属于那种女人,从不会把婚姻当做儿戏。
并非是思想守旧,而是她懂得什么是婚姻,懂得婚姻对一个女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选择李忆平,是她最满意的决定,而这个最满意却在今晚戛然而止。
“澜澜,sunnie,你们说什么是最好的婚姻?”
沈渝和夏澜进屋后,萧楠又盘腿坐在地毯上默不作声,刚想拿起酒瓶,被夏澜夺了过去,抬头问了一个看似最简单的问题。
三个同龄的女人,只有萧楠结婚生子,她最应该最清楚答案,之前也确实清楚,此刻却无比迷茫。
“最好的婚姻,是两个人一起努力,相互理解,理解对方的辛苦,懂对方的不容易,驱散彼此的孤独。”
沈渝参照自己与苏江北,给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也是萧楠和李忆平当年的写照,两个人就是这样相互扶持地走到了今天。
“他满心是你,你满眼都是孩子,他是你跟孩子的支撑,你和孩子则是他的归宿,家有烟火,外有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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