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势关系上,麦明森奉行狡兔三窟。
搭上邵成军这条线也是出于这种目的,如今却被这条线困住了,如果不能及时解困,很可能会导致盛裕集团陷入没顶之灾。
“为今之计,只能先从期货这边脱身,腾挪出资金以应对不时之需。”
麦明森磕了一下烟灰,继续道:“明天早上,我会到市里去一趟,把这个情况跟他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周全的法子先把这件事情摁下去,再找机会把这个盘子转给别人,另外让他跟其他金融单位打个招呼,给我们多增加一些授信额度。”
从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判断,芯片基地以及芯城开发项目大概率要烂尾,如果处理不好,损失前期投资款将是必然,这倒是其次,关键是以这个项目融来的那些资金,很有可能会被提前催偿。
因此,当下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挪用的融资款赶紧补回去,减轻催贷压力,防止集团的资金链断裂,这也是麦明森急于从期货脱身的原因。
想要从期货脱身,只有两种方式。
要么认赔,但这种做法对获取资金毫无帮助,反倒会扩大风险。
要么把做多进行到底,由亏转盈,爆赚一笔,阻断资金链断裂的可能性,同时也弥补一点在芯片基建投资上的亏损。
“爸,我觉得现在的趋势对我们有利,市场情绪也调动起来了,周一继续拉高应该没有问题,您放心,周一我亲自盯盘,您就忙芯城那边的事情吧。”
麦安宇懂父亲的意思,也清楚只有继续做多玉米期指,打爆空头的仓位,抢走他们的钱,如此才能保证麦家不陷入绝境。
“安宇,在交易这方面,我对你放心,但有一点要注意,目前苏江北虽然目前不再是做空的主力,但他依旧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不会让我们轻易脱身。”
麦明森掐灭烟头,继续道:“他的具体操盘人是夏澜,你这样,跟夏澜约一下,见面谈一谈,不需要夏澜帮忙做多,只要她能放弃开空单就可以。”
“夏澜?让她放弃?”
麦安宇露出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爸,这恐怕不行,我之前就找过她,甚至都把姿态低到她的脚面上,还是没有说动,她的心里只有苏江北,没有容我的地方。”
“你呀,还是不懂女人。”
麦明森凌空点指了一下,笑了笑:“你要记住,匍匐在地的男人永远得到女人的心,要想征服一个女人,除了强势,还要懂得用手腕,而不是低姿态。”
说着,麦明森起身从书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麦安宇,示意儿子打开看看。
“这是?”
麦安宇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摞材料,快速看了几眼,迟疑地抬起头:“这是夏德胜的黑材料,爸,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材料?”
“夏德胜在位时,在川渝国投大搞一言堂,早就有人对他不满了。”
麦明森从果盘里挑了一个脐橙,边剥橙皮,边继续说道:“另外,我把信融投资涉嫌巨额欺诈融资的材料找人送上去,上边已经派调查组进行暗中调查,会牵连很多,就算柳昌儒想插手,恐怕也没用,要是柳昌儒被牵扯进去,那个位置就会定给这边,只要他上去,什么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那这个有什么用?”
麦安宇不解,如果调查组全力侦办,夏德胜作为川渝国投曾经的第一责任人,自然在信融投资欺诈案上脱不了干系。
当下,把这份材料拿给夏澜看,就算是通风报信,也于事无补,夏德胜照样会被追查,夏澜不可能因为这个背叛苏江北,反倒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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