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矿洞地下,薛龄走在了前面,他一路吃吃吃,对身后的周木成毫无防备的样子。
周木成忽然出手推了薛龄一把。
又是试探。
薛龄没有用功法抵抗,直愣愣往下冲了两步,回头看了眼试探的周木成,犹豫了一下,把手上吃剩的点心递了出去。
周木成闭了闭眼,无奈摆摆手,“罢了,你要是装的,救人也不可能提头发了,你吃吧,我不抢你的。”
踢踢踏踏接着往下走。
刚落地,又有人使唤薛龄,但是没看到被薛龄身材挡住的周木成。
“哎,傻大个,快,这车也推过去!”
“哦。”薛龄抬脚就去推车,
但被身后的周木成拉住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使唤我的人?”
缩在矿洞口的哑爪惊恐万分,视线不由自主的溜到了火把下的姜楠身上,曝尸荒野,身首分离。
这新上位的周老大比姜楠恐怖百倍、千倍,挂在火把下的尸身血还没流干呢!
“……我……小的……”
“哑爪,可不会说话,”周木成抬手就卸了他的下巴,“用你这张嘴告诉他们,他,以后就是我的人,再不长眼,我活剥了你!”
这人不敢说一个字,只能疯狂点头。
“那剔骨刀挺好用的,比鞭子好用,我得去找回来。”周木成搓搓掌心,话没说完,薛龄就已经往小厨房走了。
“刀。”当着所有人的面,薛龄将刀递给了周木成。
周木成更满意了,“我和小厨房的说了,你一天三餐管够,饿了随时可以去找吃的。”
薛龄一听找吃的,又转身去了东边的‘小厨房’。
他是故意的,要周木成接受,甚至习惯这样突发的我行我素。
经过这几次,周木成显然把薛龄当成了思维简单的人,任他去了。
薛龄进了厨房,狭窄逼仄的‘小厨房’里,七八个老嬷嬷忙的脚不沾地,在为周老大晚上的饭食做准备。
林老夫人佝着腰,洗菜、烧火,满头的汗都来不及擦。
薛龄一边啃青瓜,一边找好吃的,废功散在手,他还要找机会下手呢。
“老奶奶,你脸色不好啊。”
“啊……”林老妇人气喘吁吁,勉强直起身,颤巍巍的向后仰倒。
林员外也好,林老夫人也罢,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人物,稍微做点活计,就快不成了。
徒有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空壳子。
薛龄趁机扶了一把,照葫芦画瓢又弄晕了林老夫人,“哎呦,看看都晕倒了。”
眼见人真的双目紧闭,进气多出气少,老嬷嬷们刻薄不起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薛龄的眼色。
她们都知道,残了、废了、死了的人,在这矿洞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喂蜈蚣。
“可怜呐……活不成了”
薛龄啃完青瓜,一路拖着她,也塞到了活死人墓里,林家两个找到了。
栾大力他们呢?怎么还不见人?
薛龄边走边逛,找到了周木成。
周木成把昔日踩在他头上的七个走狗,都赶到了西北的矿洞,盯着他们挖矿,一边痛骂,一边使劲抽打。
“你们还会功法,总不可能比不过一般的哑爪吧?”
“我亲自盯着,要是还不如他们,你们就是故意的,彭老大要是知道了,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什么叫小人得志,这就是。
薛龄木木的站在周木成身后,想起了之前见到过的暴发户。
好多拆迁户也是这样的嘴脸,一夜之间有了一大笔钱,简直不知道怎么花了。
他们带着满身的金银首饰,一水儿的名牌衣衫招摇过市,恨不得家里的猫猫狗狗都镶上金牙,报复之前所有看不惯他的人,奢靡淫乱、妻离子散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钱财尚且如此,何况执掌生杀大权。
周木成现在也在报复,在这个人命贱如泥的矿坑里,他只会变本加厉。
周木成没用鞭子,而是一根钉棍,像是狼牙棒一样,细细的钉子敲打在人身上,能轻易穿透皮肉,狠狠的钉在骨头上,伤口细微,并不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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