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蹊跷,本来这事儿该跟程将军说,但是他身边的副将却是奸细,所以我一时倒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杜老将军状况不大好,像是受过酷刑,而逼问他的人,姓彭。”
辛夷原地打转,很是焦急,“姓彭?杜家老将军?铁矿?大燕?这究竟怎么回事?”
杜家、辛家、林家这三家均是以军功立家,更是大乾的鼎力支柱,几十年上百年积攒下来,杜家的威望最高,势力最大,几乎各方军中都有杜家的人脉。
尽管林家如今已然没落,子孙不成器,传到林员外这一代,已经拿不动刀、提不动枪了。
但在他们三家面前,程家也不过是个新秀。
杜老将军别说被人挟持审问,就咳嗽一声,大乾上下都要抖三抖,又怎么会在南秀府这样边陲的地方被人挟持审问?
“你可探听出他们想要从老将军手上得到什么?”
“老将军不肯说,我一身素布麻衣,没有信物,也不好贸然表明身份,而且,我是偷听到的,究竟是不是杜老将军,得认得的人验过。”
“你没见过他,自然认不出来,杜老将军何许人也,自然不会轻易信任你,我得好好想想……你去休息吧。”辛参领焦虑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薛龄刚想安抚她两句,眼角看到了在营帐外有人鬼头鬼脑的探看,他贼兮兮的一个劲往里盯,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抽枪刚想动手,却发现是冯莽。
“好,夜深了,你早点歇着,我先去了。”薛龄声音温柔缱绻,像是鹅绒拂过耳廓。
“我都忘了,你的伤……”辛夷猛的站定,回头营帐中已经空空如也了,“走的还真快。”
冯莽左顾右盼的,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在偷看,不料转眼间,薛龄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大胆!竟敢偷窥参领营帐!”薛龄沉了嗓音,有意诈一诈他,其他人都回来,就他一个人不见了,保不齐在耍什么花招。
“小人……小人窜稀!”冯莽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匆忙间就想了这么个理由,“哎呦,我的亲爷爷诶,你可吓死我了!”
刚稳住心神,他就赶紧低声跟薛龄说道:“大人,有人要下你的码头!”
下码头,是他们这些脚夫挑工混街头的黑话,意思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捅刀子。
薛龄眉头一蹙,都这关头了,还能有谁想要搞他?
看看天色,还有一个时辰。
“走,这边儿说。”薛龄招手叫来了徐伏虎,三人一起走到了湖边,薛龄让徐伏虎放风。
美其名曰是让他看看,从哪儿水葬刘大庆比较好。
“……我听大人的,跑去给镇妖司的人报信,谁成想,城塌了,我让水冲出去了老远……”
薛龄等了个话口,直接打断了他,“见过福叔了吗?他找了老嬷嬷照顾你妹妹,冯莽,我没时间了,你得赶紧说重点。”
“见过了!见过了!老福叔细心,找的老嬷嬷人极好,朵儿很喜欢她,可怜他从小没了娘……”说起来,冯莽都想彪眼泪了。
眼看他又要长篇大论,薛龄再次打断了他:“冯莽,谁要害我?”
“黑大。”垂在眼眶边上的眼泪,‘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薛龄眉头松了些,“镇妖司的黑大?”
“是,他嘀嘀咕咕的骂你,还找上了咱们县里的春先生,两个人蛐蛐咙咙了好久,一直有提到你你的名字,说:‘要在人前揭露薛狗的真面目’,咱们县里叫薛狗的还能有谁?就你一个呀,我就一直听”
……
之前怎么没发现冯莽是个话唠?
“其他的呢?大概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儿?怎么揭发我?”
“……”话匣子闭上了,冯莽挠挠头,“大人,我再去盯着他们?肯定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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