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凡却突然道:”杜医官,你必须要明白一件事,乃蛮族和大渊之间的对立,是不可调和的,唯一的办法,是乃蛮族向大渊彻底投降,再也不敢反抗,而在这个过程中,一定是阵痛的,像亚克西这样的孩子,死在今天是一种解脱,否则的话,即使他在仇恨中长到成年,也一定会死在仇杀中。
杜西川,你要认清一个现实,草原容不下两个主人,就如同一个山上容不下两头猛虎,大渊和西夏,只有在一旁彻底征服另一方之后,天下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而我们需要做的,是成为征服的那一方,而绝不是被征服和被屠杀的那一群。”
杜西川微微摇头:“我师叔说过,最初的草原上没有牧民,最初的中原土地上也没有农民,草原上的居民捕猎的牛羊,而中原土地上的居民挖着地下的块茎,摘着树上的果实,直到后来人越来越多,草原的居民开始放养牛羊,于是便有了牧民,而中原土地上的居民开始种植,于是便有了农民。
可是不管是草原,或是中原,可以养活的人,数量总是有限的,为了让自己得到足够多的资源可以活下去,于是便有了战争,你说的情况便是如此。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条路的,就是找到草原养活更多牧民的办法,和让中原养活更多农民的办法,便如同最初那些放弃狩猎转而进行放牧的人以及放弃采摘转而开始种植的人一样。”
俞不凡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什么办法?”
杜西川摇摇头:“我不知道,可是一定会有这样的办法的,只是这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去想办法,一起去努力,便一定能实现!
俞不凡呵呵冷笑:“做的梦可以很美,可这是现实世界,就像这瓮城中的人一样,需要粮食、需要燃料,当凉州城中没有多余的粮食的时候,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填饱肚子?
杜西川沉默不语。
俞不凡说得很现实,在瓮城中的人,必须面对这样的现实,亚克西也必须面对这样的现实。
亚克西长大以后,是否会带着仇恨怨怨相报,他不能确定,但亚克西现在只有十岁,他无法容忍一个十岁的孩子被杀。
可是亚克西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复活,他反而希望俞不凡所说是对的,至少这样对亚克西来说,是一种解脱。
他问二愣子道:“师弟,你去外面看一看,我们还有多少重伤员需要救治?”
二愣子摇摇头:“师兄,不用去外面看,我就可以告诉你,你刚刚救治的,就是最后一个重伤员,现在重伤急需救治的,已经没有了,轻伤员倒有不少,你要继续治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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