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史可策点节赞叹:”左兄之言极是!“
三人正这样小声说着,一旁的宣完旨的江瑞已经回转身来,看到左迁之与史可策与张卫年聊得火热,忍不住道:“左大人,凉州贪墨案中,凉州知县张卫年亦有嫌疑,大人作为案件主办,与嫌犯交流如此密切,恐是不妥吧?”
左迁之正与史可策畅想以后对西夏的文化战略,那样天下儒生也可以以笔从戎,为大渊统一西夏作贡献,再不会有人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之类的话。
可转头江瑞却是一盆凉水泼过来,要把他们想要树起的文人典型当作嫌疑犯,这明显是在跟天下的读书人作对!
而且在两人眼中,这个江瑞完全是个钻营之辈,利用一篇奏疏哗众取宠,让皇上相信他能当好主审,一路上浮夸跳脱,行事轻浮毛躁,两人早就看不惯,现在见他居然跳出来要羞辱他们的读书人,两人哪里还能惯着他?
左迁之哼道:“江大人,您既然是本官主办,说话之时,更需谨言慎行,按照目前案件显示,这三十年中,从来没有任何的粮饷从五散关拨到凉州城,却不知张县令能贪墨什么,又从何处贪墨?你根本没有证据,怎可随意称张县令为嫌犯?你的官体何在?”
江瑞接口道:“我虽无证据,却已经有了线索,所以他只是嫌疑,若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他便不是嫌疑,而是犯人,可以装入后面的囚车中,他现在还能在这里与尔等聊天,也只因为他只是嫌疑。”
“你!”左迁之怒道,“江大人,本官敬你是主审,这一路上你独断专行,本官也由得你胡来,半句也未曾过问,只因那里是在五散关内,世受皇恩,百姓归心,不会出乱子,可这里是凉州,是在五散关外。
朝廷三十年未曾发饷给凉州,张大人和一众官员能维持王化,你可知有多困难?凉州能三十年屹立不倒,没有一场骚乱,这本身就已经是大功一件,而张大人这次在凉州对乃蛮人的战斗中又立下大功,给了天下士子一个榜样,给了大渊对西夏和战争开辟了一条新的方向,这功劳更是非同凡向,
针对如此有功之臣,本官绝不允许你再胡言乱语,凉了凉州军民的心,凉了天下士子的心!”
江瑞呵呵冷笑:“左大人,您现在觉得凉州三十年未收到朝廷军饷,可能会凉了凉州军民的心,可是据我所知,你们都察院有十三道监察御史,专门监督天下的衙门,这三十年中,你们都察院的监察御史,竟然没有发现凉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吗?”
“你......”左迁之顿时哑口无言。
按照大渊监察院制度,都察院是整个大渊最高的监察机关,在各行省道都有专门的监察御史,在这三十年中,前后有四任监察御史对凉州进行监察,却无一人报告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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