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正想不出好理由来回答的时候,一旁的俞不凡突然道:“凉州的刑名,是由凉州县衙所管辖,甘青清吏司没有审判案件,也许是凉州根本没有按照流程把该报甘青清吏司的案件,如实上报甘青清吏司,失职的人,也许是凉州的县令张大人!”
江瑞瞬间眼睛一亮,忙道:“俞大人言之有理,我也觉得真相该是如此,肯定是凉州县衙瞒报,才导致甘青清吏司信息失真,这一切问题的根源,该是在凉州,凉州县令张卫年张大人,果然有问题!来人,将张卫年拿下!”
“慢!不得胡来!”左迁之大喝道,“凉州现在是多事之秋,张大人是一县之主,与地方安危息息相关,你根本没有确凿证据,只凭个人猜想,怎么可以随便抓人?老夫不许你乱来!”
江瑞哼道:“我是主审,我认为要抓人,就必须得抓!”
“你也知道你只是主审啊?”一旁的史可策冷冷地道:“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全权负责的钦差大臣呢,皇上的钦命,这次是三司会审,你只是主审,负责刑部而已,可既然是三司会审,便不可能全由你一个人作主,我的意见和左大人一致,张大人的安危,牵涉到凉州稳定,如无确凿证据,绝不可以随意扣押,江大人,你说你要抓张大人,你的证据呢?人证呢,物证呢?”
江瑞没有理会两人,对着一旁的侍卫喊道:“都聋了吗?本官让你们抓人,还不动手?“
侍卫们看看他,又看了看领队的俞不弃,俞不弃只管低着头,远远地躲在一边,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们又看了看左迁之和史可策,最后选择一动不动!
江瑞所带的几个刑部的人想要动手,可是在左右看了看以后,也都选择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江瑞一愣,突然发现自己的权力似乎没有那么大。
虽然他是主审,可正如史可策所言,这个案件是三司会审,并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完全作主的,前段时间他在那儿意气风发,也不过是因为左迁之和史可策在由着他表演而已。
而且三个人中,左迁之和史可策都是有资格可以进入廷议的人,而江瑞只是一个地方上的清吏司的主事,而且在甘青清吏司上任还不到十天,人都没来及认全,案子都没办过一个,根本没有威信,除了孙先生,也没有亲信。
而担任保卫的那些侍卫是五军营中调来的人,他们只听俞不弃的命令,俞不弃在那儿装傻,他们自然不会动。
就算没有俞不弃,作为京营士兵,他们对于权力地位也是门清,知道谁的官大谁的官小,知道谁才是要害部门的,谁才是打酱油的,他们不可能傻到不去听朝廷中的大员的吩咐,而去听一个地方小吏的命令。
即使是江瑞自己带的刑部的人,也没有对这个自己的主管有什么好感,千里当官只为财,可江瑞这一路过来,上蹿下跳,查一个逮一个,没有丝毫情面,简直是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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