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刑部的下属不光捞不到好处,反而一个一个被吓得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被拖到泥沼中去,不光自己万劫不复,还会牵连到子孙家族也跟着受诛连。
而且在三法司中,大理司本身就有复核和监察之权,可以防止地方官员和刑部滥用权力,而监察院也有权对重大案件进行审核,最重要的是,监察院还兼着对地方官员的稽核,直接决定着中下级官员的命运,作为那些小吏,哪里敢得罪?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他们现在在这场三法司的案件中,不要说他们这些小吏,就算是江瑞,左迁之和史可策也可以随时要他好看。
跟左迁之和史可策作对,便如同一个肥猪在老虎面前疯狂跳舞,唯恐对方没有发现自己是一道美食。
所以他们很默契地一个个装聋作哑,对江瑞的话只当作没听见。
只有江瑞的师爷孙先生上前拉住江瑞,对史可策和左迁之两人陪上笑脸:“二位大人,今天我家大人宣读圣旨,有些激动,其实他并无扣押张大人意思,误会!纯属误会,两人大人原谅则个!”
可是江瑞根本不听他劝,向一旁的俞不凡大喊道:“俞大人,把你的无敌雄师借我几人,我今天非要把这个为祸一方的毒蛇给抓起来不可!”
俞不凡的脸上立时露出了难色,他的心里清楚的很,凭他在凉州军中的威信,想要去办点其他的什么事,比如说搬个桌子椅子,做个饭什么的,凉州卫中的人,可能会给点面子,可是要抓张卫年这样的事,别说是原来凉州卫的那些士兵,就算是他的那些亲卫,都未必会跟着干。
那些亲卫刚来的时候意气风发,以为可以建功立业,可是这一段时间下来,早就被现实狠狠打了脸,他们既然来到了凉州,在凉州的地盘上生活,就得守凉州的规则,否则没有凉州人会惯着他们。
而这场大胜的结果,皇帝的圣旨上连一点干货都没有,凉州人早就失望习惯了,也没觉得什么,可对于这些亲卫来说,几乎相当于报他们的最后一丝期待也给抽走了,许多人暗暗失望,想打退堂鼓,却又无路可退。
俞不凡自然知道这种现实,他眼珠子一转,向俞不弃喊道:“俞千卫,江大人命令你抓人,为什么你无动于衷,根本不听江大人的命令。”
俞不凡大声喊叫着,他原来也是五军营的人,又是俞不弃的堂兄,俞不弃的很多手下都认识他,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俞不充。
俞不弃再也无法装聋作哑,只能施施然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把俞不凡骂了一千遍一万遍,这是纯纯的猪队友!
他如何还看不明白,在凉州贪墨案上,朝中没有任何一个部门敢说自己完全没有责任,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样难辞其咎,所谓法不责众,既然大家都有问题,那么也就相当于大家谁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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