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带着众人走入阳城北镇西边的军营。
卢大狗穿的棉甲,棉甲外又披着一件厚重的皮袍,两条罗圈腿走起路一晃一晃的,来像极了一只笨拙的狗熊,急急迎了出来。
说话间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不敢正面见人的样子。
他身边的几个亲兵平时和小柱子都是没大没小的哥们好,此刻也像卢大狗一般,躲躲闪闪不敢正面见人。
进了屋子,孙燚笑呵呵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调戏姑娘被人打了?谁家姑娘这么蛮横。”
卢大狗脸上一大片青紫,左眼的淤血还没有散尽,红肿的像个烂桃。
讪讪的笑了笑,卢大狗没有接话。
孙燚审视的眼神盯着卢大狗的亲兵们:“谁来说说什么事?你们的人这么闲?一个哨卡要放两百人?防着谁呢?”
眼见掩饰不过去,卢大狗把和高旺手下的矛盾说了出来。
:“打了几次?输了几次?”孙燚嘿嘿笑,似乎并没有觉得多大点事。
卢大狗仿佛受到鄙视,信誓旦旦的解释道:“他们人多,我们又不好下狠手,自然就吃了点亏,不过你放心,这个场子,我血旗军自己会找回来。”
:“血旗军也是平武军的人!林全栋,把张巨树喊来。”
不一会儿,一匹雄壮大马冲出血旗军的营地。直奔邙西驻军而去。
与血旗军比邻的驻军,是高旺的边军第六军下辖的一个旅,人数八千人的步兵,旅旗高得胜,是高旺的堂弟。
高德胜旅部距离阳山北镇不过二十多里地,此地叫做凤凰丘,两座小山一左一右,如凤凰展翅,故得此名。
旅部军帐里,三个人高马大的将领围坐一起,中间一个炭盆,热气腾腾。
:“旅旗,眼看这出了正月,这商队过境一事,上面到底有没有个说法?兄弟们可指望着这个过活呢。”一名四方脸,棱角分明的将领瓮声瓮气的问道,嗓音粗厚,很有特色。
坐在上首的高德胜浓眉大眼,胡须厚密,不断的揉搓着耳朵,耳朵红红肿肿得了冻疮,:“还在过年呢,急什么。年后高将军肯定会有个说法。”
:“嘿嘿,这点小事还要高老大出马?多打几架就行了,我就不信打不服他们。。。。。。”另外一个个子矮一些,大长马脸的军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四方脸的汉子劝说道:“钱营正,偶尔打打架也就算了,打多了,真动了火气出了人命,那就不好收尾。都是边军,事闹大了,高将军也不好交代。”
:“就是,还是高桥说的对,小打小闹也就算了,闹大了谁也逃不得好。”
:“”你们别说,本来高老大是想把这支骑兵背后的老大逼出来谈一谈的,没想到,这支骑兵还挺倔强,吃了好几次亏,居然不打小报告,也还算挺爷们哈。”
高德胜摩挲着耳朵,脸上的表情忽而舒坦,忽而痛苦,乐在其中。
一名士兵掀开门帘:“将军,将军,阳城北镇来了一个信使要求见你。”
:“带进来。”
高德胜看见整个人几乎四四方方的张巨树,倒吸一口冷气:“哎呦妈哟,这你妈第一回见到实实在在长得这么板正的爷们。”
:“兄弟,啥事?”
高德胜看见这般雄壮的汉子,心里还是得意,说话也客气。
:“我家将军说,闲来无事,天气正好,不如两军来一次野战?一边出五百人,地点就约在阳城北镇西边。”
高德胜搓揉耳朵的频率快了起来:“这么说,是想一战定输赢了?”
:“都行。”张巨树站在几名汉子面前,不慌不忙,横看也是方的,竖看也是方的。
不等高德胜说话,钱营正咋咋呼呼地插了一嘴:“抄家伙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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