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此事旁观者众多,兵马司已经将许多人登记在案,事情的起因过程应该很容易查的清楚。至于凶犯柳笑颜,她~~~她还是哺乳期,臣以为,暂时不用羁押,令人在府中严加看管,不许外出即可。”高山枝义正言辞道,眼角轻轻瞥了跪在地上的赵谦一眼。
高山枝心里有许多小九九,但是至少现在,他不能轻易表态。
皇帝的性情看似爽直,实际上心思极重,防备甚严,岁数越大,越是难以捉摸,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无论是骁勇侯孙燚还是国丈赵谦,都是他的敌人。特别是赵谦,这半年来虽然在自己面前更加谦恭,可是那眼里的小人得志,毫不掩饰,自己这个尚书的位置,他可是志在必得。
现在可好,这一脚撞上骁勇候这块铁板上,可有的他受了,他要是忍了,有以后在朝堂上可就没了底气,任谁都会低看他一眼,他要是把事闹大,骁勇候~~~呵呵。。。
门外又传来一阵小碎步:“陛下,工部尚书柳大人求见。”
夏炽轻抚额头:“召。”
要说夏炽在朝中还有点顾忌的人,莫不过是工部尚书柳行舟,这位老大人简直就是铁齿铜牙,钢筋铁骨认死理的家伙,朝中不可没有做实事之人,只是这种行事风格,确实挺让人头疼。
:“臣柳行舟拜见陛下。”柳行舟脚步匆匆,满头白发颤动,可见心情之急切。身上的朝服皱皱巴巴,沾染了灰尘。
:“起来吧,柳大人,你不是在督造祈天殿吗?何事如此慌张。”夏炽明知故问道。
:“陛下,臣来告状!刑部侍郎赵谦的公子赵温良名为温良,行事狂悖,光天化日在闹市中寻衅闹事,调戏臣女,至臣女怀中幼儿受了惊吓,啼哭不止,高烧不退,抽搐惊厥。臣要告赵谦家风不正,管教不严!请陛下为臣做主。”
赵谦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指着柳行舟破口大骂:“你个老匹夫,你自己家风不正,养女而不管教,让一个女子耍刀弄剑,乱伤无辜,如今还口出妄言,倒打一耙,陛下,臣恳请陛下做主啊。”
:“陛下,请陛下明察。为臣做主。”柳行舟看都不看赵谦一眼。
夏炽额上青筋跳了几跳,压住了火气,刚才柳行舟的话说的有些难听了,毕竟自己娶了赵谦的女儿,柳行舟说赵谦家风不正,那不是指桑骂槐吗?
:“柳大人,此事还没有调查清楚,稍安勿躁。再说,我听闻孙夫人闹市中持剑伤了人,此事,你柳大人可脱不了干系啊。”
:“陛下,臣女性情刚烈,受封二品诰命,身份尊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被登徒子调戏,若不做出反应,朝廷颜面何存?陛下颜面何存?”柳行舟毫不畏惧,仗义执言,一张瘦脸皱纹沟壑纵横,刀刻斧凿般硬朗。
这一句话,把陛下顶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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