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里呢?”
“府里有柱儿看着大门,外院金串盯着,内院金喜与兰婆子看着,我这边快点,没有问题。”沈如蕙一边换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说,“我把彩珠姐姐当成自己人,有什么便不瞒着你,今日我要见的是一位极重要的人,若是彩珠姐姐想与我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彩珠笑道:“我还是不去了,毕竟是姑娘的事,需要我做的我便做,其余的自有金铃陪着姑娘。”
沈如蕙笑着点头,彩珠能帮自己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了。
“既这样,正好我们要路过‘妇胜堂’,不若就把姐姐放在那里,等我们办完事再回来接姐姐,如何?”
“不必了,奴婢在那里坐一个时辰,然后奴婢便回洪家去回太太,只说姑娘只是偶尔吹了风,吃了药,观察了一会已然好多了,现已家去了。”
沈如蕙笑道:“还是彩珠姐姐想得周全,就这样。”
沈如蕙明白彩珠的意思,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太太的交待,把自己带到诊堂,然后,自己没事了,她又回去了。至于后续的一切事项都与自己无关。
就这样,彩珠下了马车之后,赶车的马夫把车赶的飞快,直奔小娟家所在的城西贫民巷而去。
金铃被突然加速的马车一晃,差点撞到头。“这个赶车的,金串大哥哪里寻的,毛手毛脚的。”
“有人赶车就不错了,你还挑,既然是金串大哥寻的,自然是技术好的,咱们时间太紧,总要快些的。”
外面赶车的好似听到金铃的抱怨,嘿嘿一笑道:“五姑娘,小的叫时来,跟在勇哥身边混口饭吃。您放心,小的别的不敢说,这赶车的技术在咱们府里还是数得上数的。”
他说的勇哥叫姜勇,是金串的大哥,金串姓姜。
“吹牛,你技术要是好,为什么没为老爷,为大爷或二爷赶车去。”金铃不服气地道。
“那是老爷们没发现我的长处,且等着,我总有被重用的一天。”
金铃做出不屑的样子,想了想,时来又看不到,扑哧一声,自己倒乐了。
不大一会,车子便停了。“姑娘,前面就是了,但巷子太窄,车进不去,还要辛苦姑娘下车。”
沈如蕙这时已换完衣服,金铃也换了一身粗布衣裳,两人都戴了帷帽。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刚刚下来,一双小靴便扑哧一声陷在了一摊泥水里。
接着一股子腥臭味便钻进鼻子里。沈如蕙用帕子捂住鼻子抬眼去看,眼前长长窄窄的一个巷子,巷子口有一块掉了漆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长春巷”三个字。
一条巷子的两边都是门挨着门,污水横流,为了便与于人行走,隔着几步便垫有一块石板。
“你确定是这里?”金铃问时来。
“当然,这地儿还是我与勇哥来的。”
“姑娘小心脚下,她们家住在最里边。”时来一边说一边当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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